谢予走在前面,心情有些复杂。原以为这沈木木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清高小姐,她这一番动作,算是颠覆了之前的印象。可明明在葬礼上看到的时候是经不起风吹的娇小姐模样啊。算了,左右她现在是他拜过堂媳妇了,是好是坏,他都受着,想这许多是自诩烦恼。
敬了茶,领了红包,沈木木饿得受不了。便自请去厨房做早饭,谢予留下和谢母说话。回想起谢母一副满意的样子,沈木木多少有些心虚。
厨房里器具什么的都还算齐全,米面油也有,却没什么蔬菜瓜果。找了一圈,沈木木还是把目光放到鸡蛋上。
最后端上桌的是蛋羹和土豆鸡蛋饼,卖相还不错。谢母很捧场,端了鸡蛋羹尝了尝,朝沈木木赞许的点头。沈木木笑着给谢予递了一碗过去,在谢母右手边坐下。
谢予看着相处愉悦的婆媳两人,不置可否。鸡蛋羹他小时候吃过,觉得是人间美味,长大后,觉得不过尔尔。时隔多年,再吃到,还不错。这个土豆鸡蛋卷也是意外的合胃口,两个女人食量都不大,一人吃了一个便停了嘴,剩下的全进了他肚子。
茶树镇大部分人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他也一样。扫进最后一个饼,吸进一口茶,唇齿留香,谢予觉得每天吃早饭也不错。
沈木木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茶树镇穷是穷了点,但也没有乞丐遍地、流氓肆行的地步。
嗯,和原身从丫鬟车夫的闲谈中拼凑而成的脏乱差的印象有些出入。
这个朝代在历史中并不存在,是以沈木木也无从了解这个时代人们的风俗习性。大部分时候需要靠沈沐沐的记忆,但沈沐沐一个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也是知之甚少。
目前来说,跟着前面走着的痞子混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一路走来,有不少人跟谢予打招呼,大多是敬中带怕的。也有面色不愉,盯着人看,等谢予看过去,就紧忙扭头的。一看,这谢予就是混这片长大的,认识的人还不少,而且这人人缘不怎么好。
有趣的是,有个妇人盯着沈木木狠狠瞪了一眼,估计是和谢予有仇。对于这类欺软怕硬的,沈木木表示无奈又无辜。正主在前面走着呢,你不找,瞪她干什么?
沈木木觉得有趣,不留神就撞上一堵肉墙,鼻子撞得生疼。原来是谢予在前面停下了,她没收住脚,直直撞进他怀里了。
揉着撞得生疼的鼻子,沈木木控诉的看向男人。这人看着不是很壮,衣服下倒是硬邦邦,很有料的样子。
谢予瞧她一脸委屈的样,不厚道的笑了,还笑得挺大声。边笑边拿开她捂着鼻子的手,看了下,“行了,没出血。你自己走路不长眼,撞上来的,你还委屈上了?”
柔软温热的身子,嫩滑的小手,谢予算是第一次发现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心情还不错,便嘴贱的逗着她。
沈木木是真疼,一听这话,脾气上来了。抽了自己的手,低头不说话。
“行了,我一会儿还有事,你先回去吧。”语气不是很好。谢予是个没耐心的,见昨儿才进门的小东西,现在就敢给他甩脸色了。再一次觉得女人就是麻烦,他也不耐烦哄人,况且他还有事做,本就是要女人先回去的。反正谢母也只是交代带她出来逛逛,也没说逛多久,逛到什么时候,索性现在就让她回去。
“回去的路还记得吧?”想了想,还是问了句。见沈木木点头,便自己转身离开了。
沈木木看着毫不留情大步离开的男人,叹了口气。看来,和这个男人过日子,不会很轻松啊。
谢予处理好事情后,便找了一帮兄弟去喝酒,算是庆祝他新婚。一帮人吃吃喝喝,竟耍到了傍晚。都是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身上又揣了几个钱。吃饱喝足,便有人提议去寻芳阁,自然是一片附和声。
这种时候,谢予一般是不参与的,往常都借口家里有老娘要照顾,早早归了家。小时候家贫,耽搁了婚事儿。等身上有几个钱了,看那些女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他也没兴趣,连带的对所有女人都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家中老母亲逼得紧,估计也不会娶了只有一面之缘的沈木木。
今儿却有些意动,对象自然不是寻芳阁的姑娘,对她们,他要是能起心思,也不会二十好几了,还是处。
不是寻芳阁的姑娘,自然是他刚进门的媳妇。今天早上那小东西撞得红彤彤的小鼻子,湿漉漉的大眼睛,被训后委屈的小表情。真是越想越觉得好笑,还……有那么一点儿吸引人。想到这里,谢予急急打发了一众兄弟,自己归了家。
沈木木对着烛光,点着今儿谢母给的红包。是一些碎银子,算上她今天买菜花去的钱,大概有十两。应该是寓意十全十美的意思,符合大多数老人家的心愿。
大齐的货币单位倒是简单,一文钱相当于人民币两毛,一千文就是一两银子,人民币两百元,十两白银等于一两黄金。
十两白银换成人民币得有两千元,在这个朝代,算是不少了,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费用了。
没有收入的婆婆,给新婚的儿媳包两千元的红包,这个搁现代,也该算是小康家庭了。
她嫁过来的时候,是一个铜板没带。下午不死心的收拾了自己的嫁妆,一文钱也没翻到,当真是身无分文。谢母给的十两银子算是解了她的囧境,够她做很多事了。
沈木木满意的点点头,婆婆不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