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筝歌(清穿皇太极)>99.【望穿秋水叙旧情】
之灾。”

丫鬟端上来了茶水,我知趣地帮皇太极斟上了一杯,默不作声地听着。

他右手单手敲着桌案思忖着。刘兴祚此言,确实句句有情有理,但仅凭这一番自说自话,就把复州四卫给了他,那皇太极也未免太过轻率了。

显然,我见他的神情中亦流露着犹豫,“刘副将所言,合情合理,只是复州四卫是否真是如此惨状,我亦无从得知。还是待我问过了萨哈廉阿哥,再做定夺吧。”

刘兴祚知道,如果连皇太极他都说服不了,那这辽阳城,再不会有人关心复州汉民的死活了。见皇太极已言至此,也不能纠缠不休下去,唯有无功而返。

待刘兴祚走后,我又陪皇太极在正厅静坐了一会儿,待一壶茶都喝完了,他才缓缓地问:“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沉心静气,屏息道:“我来辽阳的路上,路过金州。那里饿殍遍野,壮丁们都被抓走充军了,唯剩些连路都走不动的老弱病残。”

“可我管不了全天下人的死活。”他叹息。

“一个小小复州,也可以是一整个天下的缩影。汉人的麻烦,就交给汉人去管吧,岂不是正好?”

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你心如明镜,这里头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你也是明白的。”

皇太极屏息沉思片刻后,对外头的卫兵道:“去,把萨哈廉阿哥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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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时,便有家奴来报。

“四贝勒,萨哈廉阿哥来了。”

“请他进来。”

萨哈廉给皇太极行礼,“见过四贝勒。”

皇太极颔首赐座,朗声问道:“我听说,你管辖之下的复州卫又发生了屠戮之事?”

萨哈廉神色稍异,竟时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答:“当日是汗王下的令,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那现在这复州四卫境况如何呢?”

“这……”萨哈廉迟疑道,“我军务繁忙,自驱赶了金州之流民后,便未曾前去巡防勘探过了。”

这个萨哈廉年纪轻轻,却已在朝中身居要职,作为皇太极侄子辈的人,他算是出众的一位了。

“之前正红旗的刘副将来找我,说那复州如今是民不聊生。想要请命汗王,将这四卫的辖权交予给他。你可有什么意见?”

“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可。我一向不善跟汉民打交道,说不定换做是刘爱塔去,他们还能言听计从,不再生事呢?”

萨哈廉多半也觉得这复州四卫是个累赘,早就无暇分神去管了。

皇太极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去跟你阿玛提提此事,让这刘爱塔去复州吧。汗王那边,我会去说说看的。”

萨哈廉没有异议,只是好奇地问:“四贝勒怎么突然关心起复州来了?”

“一室之不治,何家国天下之为?复州虽小,也是我大金一寸土地,既然出了问题,便不能放任不管。”皇太极正襟言道。

萨哈廉品读了一会儿,深受启发,赞叹道:“知微见著,四贝勒当真是有我等不能比的远见卓识。”

听见这等褒奖,皇太极也只是摇头,“这样的谬赞,我受不起。你若有闲工夫,就多跟宁学士聊聊治国之理,兴许会有收获。”

皇太极肯松口,助刘兴祚拿下复州四卫的辖权,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地了。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不枉此行了。

同萨哈廉问过话后,已差不多是用晚膳的时间了。家奴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我隐约能猜到几分所为何事。

这个四贝勒府,到底还是有个女主人的。塔尔玛走了,还有蒙古福晋在呢。

女真人到底是看重门第观念的。这个哲哲来自科尔沁草原的大领主世家,是其父莽古斯贝勒和科尔沁大妃所生的女儿,从小便是掌上明珠。就算她嫁来建州多年,也未能得到皇太极宠幸,生下一儿半女,但她在四贝勒府上的正宫地位,却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晚膳,他自然是要去陪哲哲的。无论是夫妻情坚,亦或是因为蒙古,他都不能怠慢。

可无论那家奴怎么说,他却坚持要留下来守着我。我想出言相劝,却想起他曾经对我说过,不许我把他推给别人……最终还是忍住了。

兴许是太久没有这样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和他一同吃饭了,心中一时感慨万千。不经意间,我也会想到褚英……曾经,我和他亦是这样坐着,相对无言,当时只觉得是那般的稀松平常,如今追忆起来,恍如隔世。

他察觉到我的晃神,酸涩道:“如今,连坐下同我吃顿饭,也要愁眉苦脸吗?”

想到此处,我原本想要扯出一丝笑容来面对他,却发现是力不从心。

“我赢得了别人,却是赢不了一个死人。”

他搁下碗筷,语重心长道:“六年了,唯有你还会念着洪巴图鲁这个名字。”

想是因为先前在院中,我同豪格提及“洪巴图鲁”时,让他给听见了。他才醋意大发,以为我此刻的晃神皆是因此而起。

“皇太极,并非如你所想,我只是……有些累了。”

“大哥的一句遗言,令你不自保。你到底……是不信我会信守承诺。”

留给代善那封信时,我的确有所忧虑。并非是我不相信他,只是心存畏惧。殊兰、褚英……太多先例摆在那里,让我不得不正视他亦有狠绝的一面。我辜负褚英太多,他已仙去,此生我再无法弥补,唯有……谨遵他的遗言。

“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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