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没有偏见,不过今日前来逍遥宫,本以为可以随意而入!”那青年也不知道究竟身手如何,看到如此一边倒的情形,手下急忙过去保护住了他,沈嫣然自然有些不屑一顾。
“没有想到尊者有意挽留,居然还有一些苍蝇饶人!”感觉耶律琦虽然不会倒下去,但是看着他脸色不好看,沈嫣然也在意料之中:“妾身极少动怒,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尊者?”
这些人看到耶律琦被沈嫣然暗地里示威,有些人心中有所不忍。不过人家沈嫣然这边也是个女子,而且还只有一个人站着这边,看到似乎纹丝不动,自然不能出声。
而且耶律琦骑马掠过来的身手,即使只是普通人都知道他身手的不凡,加上耶律琦号称契丹战神,这些人虽然各自立场不同,但是面对耶律琦这个外族,居然表现出一致的噤声,还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吱声。
何况这件事情,目前又不知道谁对谁错,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虽然有人看着耶律琦的样子,心中顿时有几分恻隐之心,但是双方似乎涉及中原和外族之争,一时间谁敢乱开口说话。
“善哉,善哉,沈施主却是有心了!”木平和尚似乎也极为平静,似乎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情。因为各地军阀藩镇混战,许多家族乃至整个地方的百姓,被人一时屠尽了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是面对外族来的将领。
如果侥幸其中有人逃脱之后,想必心中一定也会想尽办法去报仇,如此几十年积累下来的仇恨可想而知了。如今这个时代在中原各地,百姓要都能如唐国、吴越国这般悠闲生活的极少。
就是如唐国如此富庶之地,因为疆域宽广难以均衡,都难免有许多的百姓受难。尤其是自淮北割让周国以来,许多生活在淮北的南唐百姓,难免沦丧他国。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又有多少恩怨会继续上演,而外族在中原眼里,比然有他心。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不是逍遥派子弟吧,难道逍遥派之地,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之地?”看着这些人被沈嫣然的气场所摄,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她,气机圈里的苏侯,忽然淡淡的朝着沈嫣然开腔。
“臭牛鼻子,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么!”申公喜中气十足,对着苏侯显然没有半分好脸色,他也是知晓双方的恩怨。看着面前这个老道士,盯着足有几秒出奇却首次强硬起来。
“耶律琦号称契丹战神,据说乃是道家北派道子海蟾子的徒弟,一身所学打遍域外无敌手!”看到这里的变故,陈诲的脸色有些沉静。这边林仁肇却慢慢的出声,看向这个青年,显然带着了几分战意。
以他如今的身手和眼力,自然可以看出来耶律琦下盘极为扎实,一对手掌恍如精钢一般细密,手指骨节突兀有力,便知道是个高手:“居然这样就吃了暗亏,这人果真不是普通人!”
“海蟾子在契丹被用为丞相,能够收取域外的人为弟子,也就不稀奇了!”这些年来中原的人,耐心已经消磨的几乎尽了,但是对域外人心中的仇恨,似乎还是没有减少半分。燕敬权听到这话,也缓缓的出声。
“当年海蟾子意外被中原道门诸子排挤,此去域外很正常。但是自此域外的人得到高人指点,得到了一身超高的修为,经常率兵进入中原,轻则灭族只想把仇恨,发泄在无辜的百姓身上,其心可诛。”郑彦华却冷冷一哼,带着不屑。
“这海蟾子先后侍奉燕主刘守光,后来更是进入契丹金帐,虽然没有直接出手对付中原,没有直接助力杀绝中原子弟。但是世人做事自有论断和决择,就是因为有这种遗憾,他才一直对中原不放弃。”陈诲紧紧看着耶律琦。
“想必海蟾子也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可能天下无敌,何况自己的门派乃是在北边,近几十年北方战乱不断,在中原的话没有什么根基。想到这个折磨道家的法子,每年来中原一次,骚扰百姓泄恨,如今看到此子,感觉传言有误。”这郑彦华带着沉吟,看来林仁肇一眼:“不知道小温侯可有见解?”
北方因为早已经伤了根基,武力早已没落了下来。如今哪有心力全力和南方周旋,唯一的依仗便是如今割据众多,一时间都怕牵一而动全局。但是要说崛起于草原的契丹,虽然常年在域外活动,自身还是有些能力的。
“契丹虽然南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要说打击中原,还是不遗余力的!刘家北汉苟延残喘,不过据了解,如今的北汉还真有几个高人还在!所以中原也拿着没办法,加上就是面前这个青年了。”林仁肇显然也了解一些。
“据说北方三子,中原柴荣,北汉杨崇勋,域外耶律琦,各有千秋,名重一时!”似乎燃起无穷的斗志,林仁肇看着眼前的耶律琦,忽然有着了异样的神采!
那个耶律琦看到这边的人盯着自己,可能是尝到了沈嫣然的手段,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不由剑眉一挑没有丝毫迟疑的说道:“某家契丹耶律琦,乃是北派海蟾道人的弟子!末学后进见过诸位高人!”
“北派海蟾子!”沈嫣然似乎喃喃的念叨,蓦地眼中精光大闪,紧紧盯着了耶律琦,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目光缓缓扫过耶律琦身后所有人,心中若有所思:“如果妾身将诸位都留在金陵,不知道海蟾子会不会来呢?”
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看到耶律琦没有吱声回应,但是脸色瞬间涨的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