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摸清了对方的兵力分布,还有目前城内的局势,就不会如此抓瞎一团了。
想到这里豁然开朗起来,看向浮屠那处的那个男子,眼神中多了几分犀利的神色。
似乎看到天上亮了,于是沉声说道:“二先生此言有理,如今只需一人去缠住此人,另外有人进入城里去,使些手段弄清兵力分布,咱们便可全力进攻!”
看向脸上神色平静,知道他肯定也是赞成,张文表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便让几个人都近前,因为他知道事情不是如此简单,当初衡州城轻易被破,城里或者叔叔身边肯定有人策应。
而自己攻打了城池这么久,居然无法突破对方的防线,虽然说有自己投鼠忌器的心里,肯定也是对方有人掌握了自己的动态,如果说自己这边有人投敌,张文表想着也不是不可能。
以前一直忽略了这一点,现在心里越来越相信是真的。这对于一向隐忍和自负的张文表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等下显然要摸清此人来处,即使和人同去肉佛寺,也只能在一旁观战,如今不知道哪位可为本府解忧出战!”商议了一番细节配合和准备,越来越感觉此计可行,殷切的看着身边诸人。
大家虽然知道了结果,真正等到最后来实行的时候,却有些面面相觑了。毕竟在这合围攻击衡州城快两天的时间里,浮屠上的这人,似乎可以自然感知一般,一直随着张文表行动而走。
显然他已经锁定了张文表,必然会关注张文表的一举一动。
大家或多或少见过他出手,却是根本无法摸清他的来路。极为简单的几招拳脚,往往无人可挡其敌。如果此番进去和他对手,只怕不是简简单单过招的问题了。
而且这里有人也和他对过几招,却因为是在这两支队伍作战里,个人很难找到单打独斗,便会被混乱的军队冲散。即使有过对手,居然一直没有摸清他的来历。
但是看着他简单的招式,大家也自然知道,这人是极度危险的。
天上似乎更亮了,月亮似乎出来了。
经过一天的几场冲击,大家似乎都累了。
不断的有人过来禀报战况,四门张文表都安排了将士,据传不但有人带领剧烈回击,好像还有城里的民众在助力,这让张文表更加上火。
带出去的八艘斗舰都已经分段在湘江上布开,晚上不是一个好袭击的时候。虽然自己身边也有按黥面都培养出来的近卫,但是经过近两天的攻击,张文表也看出来了,对方也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人。
这是张文表最为忌惮的,也是心里隐隐感觉不妙的所在。
湘江边的士卒,一大片轮流的坐卧在江边休息。哨子在斗舰高处瞭望,而肉佛寺里有人也在值守。
四条人影在月光下掠过,恍如脱兔离窟,在月色下带出几条残影。他们快速的隐身到了肉佛寺围墙下,那边便是塔林的高树掩映。
虽然因为战争的原因,靠外的树枝被人砍伐掉大半,但是墙内还是绿树成荫。
不一会儿,似乎看到墙内没有什么动静,这几条身影飞快的翻墙而过。居然没有惊动寺里值守的人,往塔林里那最高的浮屠快速的冲去。
皎洁的明月下,在那小山头下,一刀更炫目的白光闪过,那是一刀令人感觉凄美的刀光
!!!
桥铺乃是上元县东面的大镇,位于秦淮河的西面,也是夹生于秦淮河和长江之间的所在。
由此去不到三十里,便是金陵城附近有名的龙泉镇。
龙泉是一条小溪,乃是上元县附近有名的古渡,此去不到二十余里,就是天下有名的金陵城。
炎热中,天色将明。
挽缰策着战马照夜玉狮子,让马速在镇口完全的慢了下来。任胯下的宝马缓缓前行,此刻身心稍微轻松了一下。
连夜疾驰赶路,本来以照夜玉狮子日行千里的速度,早就可以到达这里。但是要顾及身后一起出发队伍的速度,曲去疾不得不放慢了。接到潘崇彻的传信,曲去疾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和迟疑。
坐镇遂州是曲去疾的幸运,成为了南汉第一个外拓州府的州长。虽然百废待兴一切从头开始,却更给了曲去疾发挥的余地。
很多人不看好曲去疾的出任,不但是因为他出身奴籍,更因为他乃是交州王府出身。如果是转回去两年,不说曲去疾能够出任此职,就是他一个外姓王家的下人身份,也会在天下和岭南引起轩然大波。
不得不说皇帝刘继兴的魄力和任性,御口亲任一言九鼎,完全的灭杀了旁人的眼球和蜚语。
感激皇帝,甚至说可以为皇帝肝脑涂地。
更让人膛目结舌的是,据说岭南第一将潘崇彻历来和曲家不和,谁知道皇帝居然让曲去疾和潘崇彻一起共事。
有人说是为了让曲去疾监视潘崇彻,有人说是为了让潘崇彻执掌北方,同时驾驭曲家这匹烈马。
不管怎么说,旁人怎么揣测,圣意自古最难懂!
潘崇彻和曲去疾却相处甚欢,对于兴王府朝廷的官员来说,很少有人知道真相,毕竟离着有那么远的距离。皇帝刘继兴却是尽在掌握,因为密党的职能便是掌握。
家奴得到外放一州为官,对于近年失势的曲家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不管是如今袭位的交州王曲烨也好,还是曲家最后一位公爷温州公曲承州,都对曲去疾表示了足够的善意。
但是大家没有忘记,曲去疾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