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七娘子手里拎着两把横刀,一长一短,哪有平时那般羞涩的神情。
一眼看过李工这边,感觉不但干练过人,而且眼神开合之间,有着几分大气的霸道。
她看到李工的身边,环顾拱卫的家丁,还有范通这四个人,她居然盈盈一笑抱拳,行了一个江湖上的礼节,淡淡的说道:“江东侯,请了!”
“好手段!好心机!难怪长江乌龙寨,近年无人可破!原来这上元县里,居然有着你们这些内应!”李工淡淡的自如,虽然自己失败了,他倒是没有失却几分洒脱。
看到这个雄心勃勃的女子,他更是冷静了下来。
“奴家不了解,乌龙寨的所为,不过作为大人物,乌龙寨倒是有一番大事业,可以和侯爷合作一番!”芳七娘子笑盈盈的,朝着李工说道。
“本侯在金陵,虽不敢说一手遮天,也曾经造福多年。乌龙寨素有匪名,本侯虽然不才,亦不敢苟同。至于什么大事业,本侯更不敢奢望!”李工静静的看着,自然不会相信鬼话。
眼见芳七娘子笑盈盈的看着,一时居然不接话,李工的眉头微微一皱,沉声说道:“本侯虽然不知乌龙寨意欲何为,如今也明了诸位所图非小。没有见到中天王,不知道诸位哪来的勇气,敢在腹中取火!”
一挥手示意李工不必说下去,芳七娘子带着笑意说道:“奴家虽为一女流之身,在侯爷眼里不值一提,不过需要提醒的是,如今这金陵的天变了,不妨先静心一下如何!”
“芳七娘子,好胆!”范通终于开口,他平时素去凤翔楼,此时看到芳七娘子的神态,心里也飞快的转动起来。
如今动手显然不明智,对方设在外面墙头的劲弩,可不是吃素的,但是作为江东侯府的门客,他还是想争取一些机会。
“却让范官人见笑了,不知道妾身如果告诉诸位,这上元县仅仅被几十骑收服了,不知道诸位有何感想!”似乎好像漫不经心一样,可是站在几十个汉子面前,却让人感觉到她的不凡,和那种自如的风度。
仅仅几十骑的精锐,居然可以扫荡整个上元县,听到这些话虽然令人惊讶,但是大家不会认为芳七娘子说假话。因为她身后跟随的那几十个人里面,有几个人浑身散发着,令人心寒的气势。
大家都知道那是一种杀气,如果不是手底下有着几十条人命,哪里能够有那么强大的杀气。
此时包括李工在内,大家眼皮直跳的盯着,不但不敢异动,就是看着也感觉后背发凉。
而这芳七娘子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身后有几个人有着以一敌十的能力。这种震慑发挥的功效,比什么都要强大。
“娘子身后几位,不知道是否就是乌龙寨的高人!”李工还是没有忍住出声询问,然后便看到那个,站在荷叶上的男子掠过,落在了芳七娘子的身边。
而此时领头的芳七娘子,居然朝着这男子抱拳行礼:“客王好!”
不说擅长作战的将领,就是普通的百姓,都知道乌龙寨的威风,此时李工看出来不稀奇。
可是芳七娘子居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答非所问朝着李工说道:“不知道候爷想好了么!”
听到这话,李工心中有着几分愤怒,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朝廷江东候,而这芳七娘子,往日不过凤翔楼楼主郑人轩的小妾,居然在自己面前如此肆意。
看向芳七娘子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寒意:“娘子莫非想让本候,前去那乌龙寨?”
“是,也可以说不是!”没有想到,芳七娘子的语气十分肯定,当然看到李工的脸色变了,居然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从今日开始,这整个上元县,应该就都是乌龙寨的了!”
此时李工,终于脸色变了,他知道芳七娘子,已经不是在开玩笑。
上元县包括的范围极广,要说乌龙寨占据了整个上元县,李工是不会相信的。没有精锐的武器和良好的战马,就是人再多也没有什么作用。
乌龙寨即使有着精锐的精骑,毕竟人数却是极为有限。他们可以掠夺,却无法一一占据。不过看今日的形势,显然乌龙寨有了新的布局。
李工甚至隐隐知道,有一张大网撒下,而前面有一口大坑,等着自己往里跳,脸色不由有些发绿了起来:“如若本候不同娘子走呢!”
一字一句的说道,李工虽然身手一般,不过此时站在那里,依然气势尤为惊人。这院里的气氛,霎时间便紧张了起来,只怕一言不合,便会再次发生巨大的变故。
李工身后的家丁,明明知道不可为,也都把着了身边的兵器,哪怕生死也要报答侯府。
芳七娘子看到这情形,显然作为此处主事之人,自然要有几分决断才行。知道自己今日的任务,心里没有停顿正欲说话,一旁的这个男子,却忽然扬声说道:“乌龙寨办事,何方高人前来?何不现身一见!”
诸人皆是一愣,目光不由四处打量了起来。尤其听到这个男子突然出声,最为诧异的却是这边的严锦云,他被人称为灵耳金雕,耳力自然超过常人许多。不想因为今日之事异常,居然身边来人自己不知道,自然更多了几分心惊肉跳。
却说这男子一出声之后,严锦云的心中,莫名有些紧张起来,便抬头看向一旁花厅的屋顶,果然看到那里站着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看着三旬年纪的男子,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长衫道袍,站着屋脊那里纹丝不动。
看来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