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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什么想法吗?”

“微臣觉得很好。”

“朕在这些奏折上,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列了出来,丞相举荐的大人们真的很好,不过文章写的再华丽,也只能说文章好,人品再好,也只是说人品好,但他们中有人相对缺乏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丞相通过这几份奏折比较起来,心中应该明白,朕没有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您举荐的人中,也有这样的人,不过大多数,似乎无法托付这样的重担,前方的问题,只会比朕想到的更复杂,朕也不能打包票说,所有的银子都能顺利的发到老百姓手里,但天下之大,您跟朕难道能为了这些事,一一去行动?靠的还不是下面的人,他们中良莠不齐,的确不假,甚至,朕可以说,这些银子,能有三成到了老百姓手里就不错了,这样,朕还能看见无数的流民,饥民,若用不当的人,朕看见的只能是尸体,您明白吗?”

汝政默默不语,心中受了许多震荡,他还有很多要坚持的,要说服皇上。

可是对着这一项项的条款,一个个具体的解决办法,他无法提出更好的建议。

汝政没说什么,落寞而退。

苏公公在旁向任白竖大拇指,在朝里最难办的就是丞相,他既是皇上的老师,又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老人家声誉很大,打不得,杀不得,若能以理服他那是最妙不过。

任白也没想说服他,也没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压在汝政的头上,她只拿事实说话。

只是看到这样落寞的一个背影,任白还是有些心酸的。她在想,一个在朝中沉浮了几十年的人,他的理想,他的愿望,他的书生意气,她想给这样一个人留一个转身的余地。

老爷子平安归来,丞相府中男女老幼都很开心。丞相夫人前来相问,“老爷,皇上怎么说?”

“我是不是老了,没用了 ?”汝政话中伴随着叹气。

“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来?”

“总觉得是这样,还以为自己是小伙子,眨眼之间,头发也白了,胡子也白了,腿脚也不像过去那么灵便,年纪大了,心却还没老,老想着自己还是十八岁,我今年都七十了,天下是年轻人的。”他已有自递辞呈之意,心中更是百般愧疚,白吃了这么多年的粮食,到了最后,反而不如自己的学生,皇上已经长大,翅膀硬了,没有必要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有自己的处事方法,再也不是那个自己说一句,他写一句的懵懂少年。

而自己入朝多年,当丞相也有十几年的时间,对这个国家,抱怨多过贡献,总想着要塑造一个明君,总想着要把党内的异己排除,给皇上留一个盛朝。

要是皇上的身边都是清明之士,他就不会被污染了,就不会学坏了,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光有名声的家伙,根本没什么能力。这些人还偏偏都是自己举荐的,都是一些纸上谈兵的家伙,这里头还包括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汝政面冷如冰,自己或许才是误己误国的老混蛋,专门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子。被那些徒有虚名之辈,牵着鼻子走。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在世上?

汝政起了不祥的念头,一死谢天下。只是绝对不能把残害老臣的名头留给皇上。他等皇上上朝,就递上辞呈。

却说任白会过汝政的面,接着去了沉心宫。“皇后。”

汝招爱道:“回来了?”

任白看着她面前有两杯茶,茶还冒着热气。“有人来过?”

“是我爹。”

“他来干嘛?”

“让我向皇上说情,叫你别为难祖父,老爷子似乎有了死志。”

任白笑道:“已经回去了,不过你既然这样说,还是让家人看着他为好。”

“我已经这样对爹说了,祖父他清高,骄傲,这次的事对他的打击不小,希望他能想明白,我让爹回去劝劝他。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这次至少没喷唾沫,他刚来的时候,怒气很盛,后来我让他亲眼看看,他举荐的人写出来的方案,以及咱们新找出的人,两下一比,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就走了,不过,丞相真是让人担心,我多少有点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过,不会因为一些私人感情就不那么做,但我无法说服他,自己的结,还要自己去解。”

汝招爱道:“你别歉意,我没什么,尽管这样有些不近人情,不过皇宫本来就不是个讲‘情’的地方。”

任白虽不了解丞相家的情形,也觉得汝招爱对于她祖父的事,似乎表现的太过冷淡了一些。

“你跟你祖父关系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要是换了别人,或许不会说这种不咸不淡的话。”

汝招爱道:“未必,在后宫生活的久了,很少有人气,这本来就再正常不过,你一旦有了一丝温情,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我每天都是带着这样的觉悟生活的。”她看了看任白,在她脸上发现了不忍,“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没同情你,只是觉得你不容易。”

“谁是容易的?谁都不容易,皇宫可不是养老之所,除此之外,祖父他并不喜欢我,甚至,还怨恨过我,认为我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丫头片子,我的存在,可以说,破坏了他想要嫡长孙的梦想,待长大后,又说我是红颜祸水,一个女孩子长得漂亮也被当成了有罪,你也许想象不到,不管别人怎么喜欢我,吹捧我,在我祖父的心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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