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两层楼的高度,然后就打了个冷战。
如果这场大雪真能下这么厚,我们五个人到明天就变成五具僵尸了。
可能队长江爵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立刻就站了起来,“大家一起动手,开始铲雪!”
五辆雪地摩托车被围成了一个圈,围绕着这些车辆和物资,我们每个人都挥舞着工兵铲不停的铲着雪。
很快周围的积雪超过了我的身高,而且因为雪花还在飘落,这个高度还在增加中。
帐篷也被收了起来,这样大的雪,只是积雪就能压塌帐篷。连月从物资中取出一个收纳箱,将里面的物品都倒出来,往箱子里填充积雪。
雪在箱子里被拍实,然后倒出来就成了雪砖。
一个多小时后,上百块大雪砖搭成的雪屋就建成了。因为建的仓促,比爱斯基摩人的雪屋粗糙了不少,雪砖之间的缝隙很大。但这是为了快速建成才特意留出来的,随意抓两把雪往上一糊就能堵住。
几个人刚钻进雪屋,卫星电话就响了,是张爽打过来的。
“你们怎么样?这么大的雪还在赶路?”张爽问道。
“没有,我们已经停止前进了,目前正在原地避雪。”连月接的电话。
张爽惊诧的声音传来,“怎么可能,到处都平坦的冰原,你们去哪里避雪?不行的话,我让直升机驾驶冒险去接你们!”
“我们建了一座雪屋,样子还不错。”连月难得的笑了笑。
“那好,既然你们没事,那么明天早上再联系。”张爽收了线。
江爵在大家的身上扫了一眼,“今天就这样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不定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们五个人蜷缩睡袋中,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我半夜就醒过来,感觉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不对,有问题!我翻身坐了起来,顺手晃了下身边的骆旭东。
“醒醒!醒醒!”我连喊了两声,他才迷迷糊糊的睁眼。
抄起工兵铲我就出了雪屋,我和判断的一样,大雪已经把雪屋的出口给堵住。从我的感受和骆旭东的反应就知道,这是缺氧了。
挖雪、踩实,挖雪,踩实!五分钟后才有一股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我从来没想过,一口空气能让我这么欣喜!
再一看我后面,雪屋比我还低了半米,刚才我踩实的积雪硬是把我给垫到这个高度。雪真的很厚,之前这里可是一片平整的冰原,估计现在的厚度已经有两米多高。
钻回雪屋里面,骆旭东正喘气,“多亏了你,不然咱们明天就都变成冻肉了!”
“其他人没事吧?”我问了一句。
“放心吧,他们睡的都很熟,呼吸也平稳。最羡慕的就是他们都没察觉到呼吸困难,这也算是一种福气。”骆旭东裹紧了睡袋说。
我和骆旭东商量了下,两人分别倒班守夜到天亮,免得再出现被大雪埋住的事。
叫醒我的是月姐,她只是在我身上推了两下,疼的我一下就跳了起来。
大家都已经醒了,钻到了雪屋外面看着周围三米多高的大雪一筹莫展。雪虽然停了,但依旧寸步难行。
“你小子不错,幸好半夜醒过来把雪挖开,不然咱们这五个人都得交待到这里。”江爵拍拍我肩膀说。
“我也是给憋醒的。”我眉头皱起来,“队长,你说这么大的雪,咱们怎么办?是让直升机接咱们回去,还是继续去第一个标点?”
“回去干什么?”江爵摇了摇头,“雅库特的夏天刚刚过去,雪是不会化的,就是回去也于事无补。先等两天雪冻结实了,咱们再继续上路。”
一会儿贾妮她们的摄制小组打来电话,问我们怎么样。
我把江爵的决定告诉了她们,结果贾妮真是一条女汉子,她居然表示要先去第一个标点建立营地。
在原地我们五人小队等了两天,人都快被憋疯了。这时雪层也已经冻硬,小心一点的话雪地摩托车还是可以前进的。
“大家都跟在我后面,这么深的雪,能要了人命。”江爵当先骑着雪地摩托出发。
雪地摩托的履带在雪层上艰难的转动,我们一行人前进的时候如同冲浪,会不时的陷入雪层中。
这个前进速度就不用说了,简直比步行也强不到哪里去。
一整天下来,顶多前进了有二十多公里,雪地摩托车坏了两辆。
郝少军负责机修,这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可就是他因为赤手拿了下扳手,结果手指硬是和扳手冻到了一起,差点粘掉一层皮。连月测了下气温,发现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多度,非常的冷。
天色昏黄准备宿营时,江爵在前方扬起了手,示意我们减速停下。
在他的前边二十米外,有一个雪坑。我们围过去之后才发现,坑里有个人正裹着皮袄在里面铲雪。
这是一个颧骨很高的雅库特人,他看到我们也有些吃惊。
江爵懂一点俄语,上前和这个雅库特人交谈了几句。
“他是出来打猎的,结果碰上了大雪,也被困在这里。”江爵给我们说。
既然碰到了,那就在一起宿营好了。江爵对这个雅库特人提议。
对方非常谨慎的答应了,但是看向我们几个人的眼神,还是和防贼一样。
雪地中很快被清理出一片空地,搭建起一座雪屋。
江爵取出来白酒请雅库特人喝,我能看出来这个雅库特人很心动,但出于对我们的警惕他拒绝了。
而且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