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抱着装有夙成帝亲笔所作的松鹤延年长图的盒子迅速跑出了悦王府,那副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般的模样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她怔了怔,意识到她这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她是不是偷悦王府东西了,便立刻正了正身姿,故作若无其事状。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着沈修珏刚才的所有反应。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认出她?
若说认出了她,他断是不可能像没事一样。毕竟以他的性格,自己一手养大,看的比什么都紧的丫头跑了三年。如今找到后,他定是得疯了一样向她扑来狠狠惩罚她的。
可若没认出她……
她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他究竟有多坏,她再清楚不过,没认出她又怎么会好心给她这么好的东西呢?
“容、不、霏!”
震耳的吼声吓的她立刻睁大了眼睛,惊恐的左右看了看:“谁?谁喊我?”
“你说呢?”阴测测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她立刻转过身,见到是领着五儿的水沂濪,松了一口气:“你那么大声干嘛?吓死我了。”
水沂濪上下打量着她,冷道:“我不大声你能听见么?怎么?做亏心事了?”
“没有。”容不霏反问,“倒是你,你之前干嘛去了?”
水沂濪的眼里微不可觉又极快的闪过一丝暗淡,她若无其事道:“去彩倾楼送药了。”
容不霏蹙眉:“这才几天,沈昀又找女人了?”
“行了行了。”水沂濪看似洒脱的摆了摆手,“倒是你,这时间不在寿宴上,跑大街上来做什么?”
提到这个容不霏就一肚子不满:“不是你让我去王府拿镯子嘛?让小儿给我送过去不行,还多此一举的让我过去拿。”
水沂濪疑惑:“我让你去拿了?我不是让小儿送过去的么?”
容不霏闻言怔住:“你让小儿给我送过去?”
情况不太妙啊!
“呃……”不想水沂濪却捶了捶自个的脑袋,“自从怀孕后,我这脑子都不大好使,不大确定我当时是如何吩咐小儿的。”
容不霏:“……”
“那东西拿到了么?”水沂濪疑惑的看着容不霏手里的比人个头的一半还要长的盒子,“你手里这玩意是画?”
容不霏点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是你们王府的客人毁了我的镯子后,去沈昀的书房拿这幅画赔我的。”
“客人?”水沂濪眉头微蹙,“我们王府何时有客人了?还那么嚣张拿昀哥哥的东西?”
容不霏了然,原来她还不知道沈修珏的事啊!
如此容不霏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水沂濪,除了沈修珏的身份以及他就是她们前日在路上遇到的人。
水沂濪托腮:“看来这两客人与昀哥哥是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挚交啊!出入随意,还知道昀哥哥书房的密室,能随意拿东西。清都来的人?”对于沈昀,也只有他在清都的关系网是她不了解的。
水沂濪吩咐五儿:“你去王府看看那两客人的是什么情况,有问题立刻去容家找我。”
“是!”
水沂濪牵着容不霏的手:“走吧!这画比那镯子可好多了,容老太太看见定是欢喜的紧。”她虽没见过,听形容也知这不是一般的东西,再好的东西她也不介意给容不霏。
容不霏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所以,沈修珏到底有没有认出她啊!
这依旧是她最纠结的问题。
就在她边走边继续为这个问题走神的时候,脑门突然被硬物砸了一下,她捂住痛呼:“嗷……痛……”
水沂濪闻声立刻转身为她查看,“怎么了?”
水沂濪看到地上的桃核,抬眸便见到路边巷子口有一位俊朗的年轻男子倚着墙壁,正一边悠哉的吃着旁边姑娘递过来的葡萄一边淡然的看着容不霏。
水沂濪立刻大骂道:“哪里来的二世祖?”
对方这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挑了下眉。
容不霏抚着脑门望过去,又怒又惊:“叶鹫,你砸我做什么?”她望了望对方身边的俏丽姑娘,只觉得他与沈昀一样讨厌。
水沂濪:“叶鹫?你认识他?”
叶鹫接过身边姑娘递过来的大桃,一边优雅的啃着一边朝这边走过来。他走近后看到容不霏额头被砸出的红包,面露满意之色:“可让我好等啊你。”
绕是容不霏脾气再好,也经不住这厮再三的挑拨,她没好气道:“等我做什么?”
叶鹫将手里只啃了几口的桃子放回跟着他的姑娘手里,示意其离开后,淡道:“寿宴都开始了一个时辰,众长辈不见你回去就担心了,我娘让我出来找,我便在这里等咯!”
水沂濪只觉得眼前这小子实在是让她看着不顺眼极了,她拉大了声音:“这小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容不霏应道:“我未婚夫,非他不嫁的未婚夫。”
是的,她就是故意气他的。
水沂濪诧异:“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夫?”
叶鹫果然眯起了眼,冷道:“别玩火自焚,记住我说的,今晚就去说你要退婚。”他瞥了眼容不霏脸上的疤,“喜欢我的人多了去,还轮不到你这个丑女人,”
水沂濪倒抽一口凉气后,立刻开始撸袖子:“龟孙玩意,敢这么伤害我家阿不,老娘现在就打的你跪下求我家阿不嫁给你。”
容不霏见情况不妙,立刻拖住水沂濪,挡在其面前劝道:“千万别与他打,他会武功,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