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一招呼,手下的人顿时打了鸡血一样扑上来。不过他们还没碰到应泽,就听见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纹身男被应泽掐着后劲按在引擎盖上,一手扭着他的胳膊:“我再说一遍,把车挪开!”
“我□□妈……啊!”纹身男没想到这个小白脸身手这么了得,刚才也就眨眼的功夫他脸蛋就贴在铁盖上了。扭着他胳膊的手也跟铁钳子似的,不管他怎么挣扎也分毫未动。
不过这伙人一看就是经常干这活儿的,见老大被制住了没被唬住,反而更加亢奋,一个个跟见了肉的狼似的蠢蠢欲动。
应泽原本是背靠着一辆车,听到身后有风声,他拽着纹身男往边上一让,一把开了刃的刀砍在引擎盖上。他一看对方是玩儿命的,眼神一寒,双手用力往下按,同时借力一跃而起,一个横踢正中对方侧脸。那人被他踢得往边上扑,与其他两人撞成一团。
应泽这一系列动作可都没放松对纹身男的钳制,纹身男又端着老大的面子,疼得满头冷汗也一声不吭,嘴唇都咬破了。
应泽刚才露的这一手起到了震慑作用,谁也不想做出头鸟,都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还要来?”应泽扫视一圈,推了推纹身男,“带着你的人滚蛋?”
纹身男被他掐得头昏眼花,估摸着要这么下去,自己得因为血流不畅脑死亡了。
“撤!”他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其余的人纷纷上车,应泽推搡着纹身男,把他塞进车里,手腕一转,横练出现在他手里,指着纹身男:“走不走?”
刚才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在场的人都看得真真的。见他忽然拿了一把剑,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纹身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们走!”说完,两辆车咆哮着冲了出去。
他们的车都是经过改装的,速度非常快,眨眼的功夫就只看得见苍蝇那么大的一个黑点了。
人走了应泽脸上才露出点痛苦的表情来,在与巴扎的战斗中他的手骨断了,刚才完全是凭着一口气才压制住纹身男。
他往后座看了看,确定杜平舟安全后径直走向昆仑神泉,讲手浸入冰冷的水中。
“那个……”最先在亭子的男人小心地靠过来,“你的手骨折了,需要及时治疗。”
应泽回头盯着他,男人亲眼见着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三两招就打跑了那些流氓,被他这么盯着,感觉背后发毛。他定了定神,“我是一个大夫,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看就算了,那你最好自己小心,不要再使用那只手了。”
冰冷的泉水缓解了疼痛,“谢谢。”应泽淡淡道。
那个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看着他眼熟的眉眼,应泽皱了皱眉。男人孩子气地抓抓头发,不死心地劝应泽:“要不我还是帮你看看?稍微固定一下会比较好。”
应泽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举步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沉默地伸出手。男人冲他笑笑,动作轻柔地捏住应泽的手腕,顺着骨骼生长的方向开始检查。
应泽的视线从男人的额头滑到他的嘴唇,再看向对方小巧的下巴……突然,他出手钳住对方的下巴,眯眼道:“你是谁?”
男人惊诧不已,愣了半天才磕磕绊绊道:“我、我不是坏人!”
“你从哪儿来的?”应泽不为所动,扣紧了对方的下巴,“你有什么目的?”
男人被他掐得脸色涨红,又黑又亮的眼睛愤愤地看着他,含糊道:“你这个人真不讲道理,我好心要帮你,你还这么对我!”
应泽手滑向对方的喉咙,声音冷得能掉下冰碴子:“你到底是谁?”
“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男人生气的样子也像一只小白兔,毫无震慑力,“我是谁很重要吗?”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没想到应泽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重要!”
男人噎住,吭哧吭哧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应泽懒得跟他兜圈子,扯着他的衣领将人带到车那边,“你认识他?”应泽掀开了杜平舟脸上的衣服,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男人。
男人愤愤地挣扎几下,不情愿地伸脑袋进去看,“咦?”他愣了一下,扭着脖子看杜平舟,“这不是初七吗?”
“你果然认识他!”应泽说不上是什么心情,眼前这个男人五官与杜平舟有些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男人拍开应泽的手,趴在后座盯着杜平舟看了好一会儿:“他怎么了?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应泽眼神一黯,沉声道:“他死了。”
“什么?”男人十分惊讶,随即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他本来就死了,怎么可能再死一次。”
“我说他死了!”应泽突然大吼一声,一拳砸在车门上,双眼赤红地瞪着被他吓傻的男人,“他没有心跳了,不管等多久都没有。”
“哦……”男人一脸懵懂,眨吧眼睛,对应泽说,“你是他的朋友吗?”
应泽回头瞪他,男人一缩脖子:“我觉得是,你那么关心他……”
“……”应泽愣是被他畏畏缩缩的可怜样弄得没了脾气,明明长得那么像,这个人怎么就没有杜平舟半分气势呢?
“帮不上忙就快走!”应泽压抑着自己快要暴走的脾气,将男人推了一个踉跄。
男人手忙脚乱地扒住车门:“等会儿!初七不是要回家吗,都到家门口了,你不带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