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汉格顿。
顺着一道还算平坦的乡间小道走上去,入目的是嵌在茂密树丛中的一座感觉快要塌了的小木屋。小屋的大门上雕刻着一条盘踞着的蛇——斯莱特林的象征。
长成的少年风姿隽永,他的脸冰冷无比,盯着那破败的屋门漠然的看了一会儿,最终抬手敲门。
他寻觅了三年多的真相,终在这一日揭开了面纱。他是谁,他来自哪里。可惜,迎接他的不是他所期盼的荣光,而是残忍又可悲的真相!
汤姆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破烂、相貌古怪、性情暴躁的中年人对着他骂骂咧咧。从他支离破碎的言语中,汤姆试图拼凑出困扰他多年的真相。
她的母亲,梅洛普·冈特,正是出自眼前这个败落的,并维持着极端兄妹通婚习俗的家族。而他的出生是他那可怜又可悲的母亲用迷情剂蛊惑了普通人的父亲而来。这场镜花水月的婚姻始于迷情剂,终却败给了爱情。
凛冽的寒风灌入领口,汤姆却感觉不到一丝冰冷,或是是他此刻的心脏比外面的冰霜更冷。他挥手避开了莫芬·冈特——他亲缘上的舅舅,发出的恶咒,转身离开了。
小汉格顿夹在两座陡峭的山峰之间,一眼就能看尽,汤姆很快找到了他的父亲所住的地方。一座两层的乡村小宅,不大的花园杂草丛生,看的出主人家并没有费心打理。他迟疑了几秒,还是上前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几乎是第一眼,双方就认出了彼此的身份。他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一个风华正茂,充满朝气;一个垂垂老矣,身带暮气。
“你这个怪物!”老汤姆几乎是恐惧的声音梗在脖子里吼道。他后退了几步,就像是惧怕了已久的噩梦终于出现了,又或许是早早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他跌跌爬爬,却目标明确的抢下挂在客厅墙头的□□,对准汤姆,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砰砰砰”连开几枪。
一个无声咒,汤姆避开了子弹。他垂着眼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弹壳似乎在想什么,复又抬起头,盯着老汤姆。“你知道我是谁。”他的语气很冷淡,既没有见到亲生父亲的喜悦,也没有被他这种反应激怒的愤恨,“如果你还想和你的家人继续生活下去的话,不要再试图激怒我。”他的话止住了老汤姆想要换上子弹的动作,“我只是出于好奇过来看一眼,我想,我们彼此都很满意之前十几年的状态。”汤姆扫了一眼摆在桌角的全家福照片,目光淡淡,转身就离开了。
这个天气,真冷!
汤姆步行从小路尽头走到德拉福大宅。当红色的大宅出现在视线里,暖色的灯光透过玻璃印出来,汤姆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
“你去哪跑了一圈?天呐,这么冷的天你就穿了这么一件风衣?连围巾都没有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做针线活的格瑞丝惊呼道,赶忙喊道,“露西,露西,快去倒杯热茶!”
汤姆脱下外衣,坐到格瑞丝边上,笑道:“我总有点特别的方法保暖,不会冻着的。”
格瑞丝瞥了他一眼:“可是看着你这样,我冷啊!”
14岁的格瑞丝经过几年女校的学习,作风越发有淑女范,难得这般俏皮显得活泼可爱极了。
“要改裙子。”汤姆扫了一眼她摆在一旁的东西,摇摇头,“真不能理解你们将一条裙子改来改去有什么不同。”
“就像我同样不能理解一件黑袍子要穿七年。”格瑞丝不客气的回道。
想到一个假期后校服上多出那几朵暗纹绣出的花,汤姆连连头像,让一个大男人穿着带花的衣服,也就是他这个妹妹能干出这样的事。
露西端来了热腾腾的红茶,还有一份刚烤好的曲奇小饼干——格瑞丝的最爱。喝了一大口红茶,径直暖到了心肺。汤姆开口道:“你知道我今天去干嘛了吗?”
“朋友串门?”格瑞丝很不用心的猜道,她夹了一块小饼干,吃的心满意足。
“我去见了,我母亲的家人,还有父亲。”汤姆靠在沙发背上,道。
格瑞丝的动作顿了顿,顾不上吃小饼干,蹙着眉,盯着汤姆好一会儿,嘴角一撇,语气古怪:“碰壁了?”她冷哼一声,神态间带出几分傲慢与不屑,“抛弃妻子的,能有什么好人?当初父亲也不是没费心打听周围有哪家走失了怀孕的女人,可是并没有人找上门,既然不去找,显然是不在乎。”
汤姆像是第一次认识格瑞丝一般,重新打量着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女孩,目光带着几分惊奇与新鲜:“女校没白念,有几分贵女的模样了!”
格瑞丝瞪了他一眼,用重新咬了一口小饼干:“说说情况吧。”汤姆很自然的理解后面“说说你不开心的让我开心开心”的意思。他也不在意,省去了那些污言秽语,将情况简单的重复了一遍:“其实我也不是想去相认,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和陌生人也差不多,我就是想去揭开心头的疑惑,看看用生命换取我生存的母亲所爱的人是什么样。”最后那一点纯碎是汤姆为了显得感性一点、博取格瑞丝同情后加的。
格瑞丝倒是如他所愿露出几分理解的意思,不过还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认就不认,反正就是陌生人而已。你有我们就好了嘛!”
“当然,你们永远是我最亲爱的家人!”勾着格瑞丝的肩,汤姆笑道。
16岁是一个重要的年龄。
16岁意味着格瑞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