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情研究棋局,看来这伤肯定是好的差不多了。
莫浮箩看着左凤那张渐渐恢复了颜色的脸,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范大哥呢?”
莫浮箩决定先关心下范轩。
左凤一听莫浮箩的问话,拿着棋子的手不由抖了一下,看着莫浮箩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叫他什么?范大哥?”左凤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莫浮箩耸了耸肩,一派轻松地扫了眼左凤,“他比我年长,我称他一声大哥,有问题?”
当然,莫浮箩称范轩大哥最主要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他身上有着几分哥哥冉霁的影子,二则是他确实待自己实心实意。
“也不知道这女人又犯了什么病......”左凤显然不相信莫浮箩的解释,小声不甘地嘀咕起来。
他的话被靠在身旁的雨翠刚好听了个清清楚楚,雨翠当下就不乐意了,敢编排她的阿箩姐姐,这个混小子!
雨翠登时就怒目圆睁,恶狠狠地伸手拍了一下左凤,嗔道:“要你胡说,我阿箩姐姐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你不许说她一句坏话!”
左凤气门地瞪了一眼雨翠,不快道:“你做什么,你也疯了吗?我可是病人!”
“你还知道自己个儿是个病人?也不晓得谁把你的病看好的,就乱说我阿箩姐姐坏话!”雨翠嘟着嘴,两样放光地瞪着左凤,一点不都不落下风。
没想到雨翠这么护着自己。莫浮箩发现这点后竟然心里有点畅快。
“好了,我他人去哪里,哪来这么多架好吵的?”
“哼!”左凤住了口,可心里的气却全摆在了脸上,重重地靠在椅子上,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白了眼莫浮箩,丢出来一句:“范大哥昨儿夜里回来见我已经好了,就说方大夫那边身体不太舒服,他放心不下,回来收拾了几件衣裳就走了。”
看来,昨天那件事方黎昭确实是被昭菀公主气得不轻。至于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似乎都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如今,她要做的就是......
“左凤,我有话要同你说。”
莫浮箩一瞬间就恢复的正色让在场的左凤和雨翠都不由地一愣,左凤反应过来后不由就哼了一声,眼睛索性都不看莫浮箩了,直接又盯向了棋盘。
莫浮箩也不气,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走到桌子前,探身看相桌上摆的棋局。
“这棋局我见过。”
左凤没有反应,继续执子落子,仿佛没听见莫浮箩说话一样。雨翠见了就想提醒左凤,却看到莫浮箩朝自己摇了摇头,她立刻就会意地收了声。
“你跟胥眉的棋局好像就是这个吧?”
莫浮箩又再次幽幽出了声,左凤落子的手颤了颤,眉头一皱。
嘴上淡淡一抹轻扬,似笑却无笑声,莫浮箩再次动了唇:“你输得太惨了。”
“谁说我输惨了?”左凤终于抬起了头,一连愠怒地瞪莫浮箩。
“不是谁说,是我亲眼所见。”莫浮箩眸光再次扫了演桌上的棋局,语气甚为笃定:“你输的应该心服口服才对,毕竟胥眉的棋艺确实在你之上。”
“我承认,我现在是棋艺不如她,可加以时日她必定不是我的对手!”
左凤收起了不甘和愠怒,反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手上用力捏着一枚棋子,看准棋盘上一处位置,重重落下。
“很好,还算有点志气。”莫浮箩难得夸了左凤,旋即又朝他跟前凑了凑,正声道:“不愧是左大人的儿子。”
左凤这一听,重新拿棋子的动作停了,嘴角一扯,竟是笑了起来。
他抬起眼皮看向莫浮箩,两只本来就有溢彩的眸子更加亮了几分,笑着道:“原来你是怀了这份心思,莫姑娘我就告诉你个明白话,我不会带你去见我爹的!你就别费口舌了!”
“哦。”莫浮箩淡淡应了一声。旋即抬着裙角做到了左凤的对面,不再说话。
“嗯?”
这下换左凤不解了,他显然不会认为像莫浮箩这样没脸没皮的女人会这么“听话”,在他记忆里,第一次相遇他被赌假棋想赖账的人欺负她帮了自己,可冷冷的态度并没有让自己产生感激之情。第二次见面,这女人就更惹人烦了,整整跟了自己大半个通阳郡,后来还硬扯着自己去喝酒,幸亏他跑得快。第三次见面,他受了重伤,狼狈的样子尽数被她瞧见。不要以为是莫浮箩帮自己找了大夫自己就要感激,他之所以受伤归根结底不还是为了救雨翠?雨翠是什么人,那跟莫浮箩是一伙的。
左凤想到这,不由看了雨翠一眼,异样的眼光扫过来,雨翠不由地眼睛一眯,没忍住出了声:“左凤,好歹也是阿箩姐姐找的大夫救的你,你怎么好像把她当仇人一样?”
“仇人倒未必,只是她确实入不了我的眼倒是真的。”
“你你!”没想到左凤竟然回的这么直接,丝毫不给阿箩姐姐留面子,当下气得直跺脚。
“气什么,吵什么?”
莫浮箩清冷地声音缓缓流出,将雨翠的气闷浇灭了打扮,可她还是忍不住剜了好几眼左凤。
“雨翠,我可记得,你对左凤很好。”莫浮箩突然话锋一转,嘴角看似不经意地一勾,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两人都有点红了脸。
“阿箩姐姐,你竟瞎说!”雨翠红着脸娇嗔了一声。
“咳咳......”左凤尴尬地不住地咳嗽,抬起手掩了掩,镇定下来之后,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射向莫浮箩,恰似少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