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夜间的气温并不算高,傅岳却只穿衬衣牛仔裤,不讲话的时候一脸高冷疏离。
“司斐睡了吗?”
“她?睡了,这么晚了,你找她有事儿吗?”先前一头雾水的司菲,更加确定司夏夏又去纠缠傅岳,然后被拒绝了。
“我想进去看看她,方便吗?”
司菲本能地不希望傅岳再和司夏夏接触:“她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也没关系。”
傅岳的语气很坚持,司菲找不出理由拒绝,只得请他进去。
司夏夏并没睡着,正躺在床上想心事,不料却听到了傅岳和司菲的谈话声,错愕之余,司夏夏下意识地装睡。
傅岳坐到她的床边,见司菲立在门边不走,笑道:“这么晚来打扰已经很抱歉了,你不用招呼我。”
司菲怔了怔才明白傅岳是在赶自己离开。
傅岳见司夏夏闭着眼,便没叫醒她,随手打开了壁灯。
他端详了她许久,俯身吻了吻她尚自红着的眼圈,叹息了一声,伸手去掀她的裙子。
司夏夏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傅岳先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又笑道:“……替你检查有没有受伤,替你涂点药。”
“没有!你变态么?”
“真的不疼?”
“……”
疼,而且是特别特别疼,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底裤上又有了新的血迹,都怪某个混蛋太粗暴。
司夏夏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把药留下,你可以走了。”
傅岳顺势牵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指:“我说喜欢你是认真的。”
“你骗人!你怕我告诉司叔叔你没法交代,才过来哄我。”
“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你是哄你的?”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那你以前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眼瞎啊。”
“……”傅岳被噎得一顿,隔了片刻才说,“那你能不能继续瞎?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不后悔,再来一次还会这么做。”
“你要不要脸?”
“要是不这样,你根本不会搭理我。”
“我现在也没准备搭理你。”
“你确定?万一你怀孕了,我就是你孩子的爸爸。”
听到怀孕和孩子,司夏夏瞬间被吓住了。
看到她惨白的小脸,傅岳不忍心继续逗她,下楼倒水,喂她吃药。
再三确认吃了药就安全了,司夏夏皱着眉问:“你怎么还不走?”
“我怕你做噩梦,留在这儿陪着你等十二点,十二点一过你就满十九岁了。”
“你在这儿我才会做噩梦。”
“那我到外面去。”
司夏夏哪里睡得着,隔了不知多久,听到傅岳进来的脚步声,她立刻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傅岳关上壁灯,侧身躺到背对着他的司夏夏的身边。
他吻了一下她的肩,握住了她的手。
黑暗里,司夏夏的心脏咚咚咚地直跳,傅岳听到,勾了勾嘴角,并不揭穿。
司夏夏想,这人果然是不守信用的骗子无赖,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怀抱又太暖,困意很快袭来,害得她没有力气起身让他滚开。
第二天司夏夏睡到快十一点才醒,傅岳并不在,她有点怀疑昨晚的一切是在做梦,傅岳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有那样黏人的时刻。
起身后,司夏夏才看清床的一角堆满了礼物。
她数了数,从巴掌大的到比她还高的礼物盒,足足有十九个。
还没来及拆,傅岳就端着杯柠檬水走了进来:“生日快乐。”
“你怎么还没走?”
她当年都只敢在他楼下等。
“回来给你送礼物。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你没走,姐姐不就知道了?”
“咱们在一起,她早晚会知道。”
“谁要和你在一起?”
傅岳只当没听到,把最大的那件礼物递到司夏夏手边,示意她拆,“明年你二十岁,我送你二十件,二十一岁送你二十一件,到你三十岁,就送三十件,八十岁一百岁就有八十件一百件,这样想想,变老也不是多么可怕的事儿。”
司夏夏诧异地看着傅岳,他是真的真的中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