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只是抿嘴微笑。
如意转头看了一眼李宣睿,见李宣睿点头,就知道李宣睿也认定了这个人就是昔年的雪柔,他只是不断的叹息,却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亲近,这莫名的让如意觉得心里舒坦。
如意叫人带了雪柔下去,又叫小容在跟前回话,晚风徐徐的吹过这院落里槐树下的小亭子,点起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洒下一片静谧的光。
雪柔小姐的身上有不少外伤,可见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肋骨断了两根,可能是有人给接到了一起,但接的并不到位,所以成了畸形。
刘建荣捏的咯吱作响的手指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小容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从身形和脉象来看,雪柔小姐生过不止两个孩子,下身有伤口,而且一直未痊愈。
如意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即使很难想象那精灵般的女子是怎样承受这些事情的,但大致上也可猜测到雪柔都经历了些什么,从悬崖上摔下去的她被摔成了重伤,有人救了她并据为己有,或许是因为她智力受损,不留神叫她跑了出来,才让如意遇见,要不是因为如意有很强的第六感,也许雪柔悲惨的人生还将继续。
嘭!壮硕的刘建荣晕倒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李宣睿叫人把刘建荣抬了下去,并叫人去将军府说了一声,刘建荣夜里就不回去了。又吩咐伏虎:派大批人手彻查雪柔之事。
即使只是普通的朋友,也很难容忍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总该有个说法!
如意和李宣睿在亭子里坐了片刻,如意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经历的够多了,但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她看向李宣睿:当年找过雪柔吗?
找了很久。
一句找了很久就昭示了这事情的复杂性,所以,当年两个少年,如今有了能力,这事情就又会是另外的结局。
苏晴意仔仔细细的整理衣裳,早早就等在了将军夫人的屋外,刘建朗昨天夜里又一次夜不归宿,她原本以为将军府的人注意到这个现象会为刘建朗筹谋,但这么多天了竟然丝毫没有动静,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即使现在是夏季,早晨的露气照样也重,她站在廊下露水落了她一身一头,衣服穿在身上也粘腻的难受。
苏晴意在将军府是养尊处优的,这一段日子让她也娇嫩起来,站了一会就觉得腰酸腿疼,她向着窗户看了一眼,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直到日头高升,站在外面已经炽热起来,传话的丫头才走了出来:夫人请三少夫人进去。
从丫头冷漠的眼神中苏晴意可以感受到将军夫人的不满,但她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要退缩。
苏晴意正气凛然的走了进去。
将军夫人正站在一株盛开的杜鹃花前,那火红的杜鹃花开的十分繁茂喜庆,将军夫人并不看苏晴意,只看着眼前的花说话:瞧瞧这花,是我从后山上叫人挖回来的,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进了富贵人家,花开的又红火又喜庆,比在山上的时候开的还要好,我打算叫个专门的丫头侍弄这花。
说着才转头看向苏晴意:你怎么瞧?
苏晴意有些心不在焉:母亲喜欢就好。
将军夫人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瞧了一眼一旁的西洋钟:这几日我身上乏的厉害,你若没事就不用特地陪我了。
这么明显的赶人。
但苏晴意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退缩,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母亲救救三爷!
将军夫人原本温和的目光突然锐利的像一把刀,她缓缓的坐在苏晴意对面的榻上,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苏晴意:我给过你机会了。
苏晴意不明所以,但她此刻的心思也并没有放在这些上面,逮住机会就张口:三爷年纪已经不小了,也是时候为家里分担一些事情了,只要他干的好也是父亲和母亲的脸面,也是为家里出力,是好事一桩,不说做个什么多大的官职,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就很好了
将军夫人突兀的打断了苏晴意:这些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老三的意思?
都是我的意思。
你和老三商量了?
苏晴意语气有片刻的迟疑:虽然还没说,但是
将军夫人冷笑了一声:你如此无知无畏,是谁给你的胆子随意搀和男人的事情的?你把你的爷们置于何地?你眼里可还有他?你以为这世上人心都是黑的?别人都是蠢的?你能看懂的道理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就不懂?
苏晴意还从来没有见过将军夫人这么生气过,她慌张起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将军夫人显然并不想听她的辩驳:看在苏侧妃的面子上我给了你两次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抓住,我会亲自去和太子爷说,叫健朗还去做以前的事情,而且,我还为健朗准备了一个贵妾,这个月底就会进门,最近这段时间你也不用出门做什么了,就安安心心筹办这件事情即可!
苏晴意直到站在了院子里还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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