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听雨一如既往地像条小尾巴似的挂在晏会长的身后。
游清微对晏老头很没好感,但面子情还是要做的。至于前几次她拂晏老头面子的事,晏老头当没发生过,她也装作全忘了。她起身客客气气地喊了声:“晏爷爷。”不指望协会能帮她什么忙,也不愿彻底把协会得罪死在后面拖她后腿。
晏会长请游清微坐,又向锦尘道长和翌弥大师打过招呼,这才在沙发上坐下。
游清微很清楚晏会长过来是想探路无归的消息。她看到晏会长,淡笑着问道:“晏爷爷,白太焕闹得地头上不得安宁,不知道协会可有什么应对?”
晏会长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说:“白太焕处心积滤隐藏数十年,如今已成祸患。鬼市之事,协会遭到重创,以协会现在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于他对抗,唯有将整个行业都联合起来方可有一战之力。只是,如此一来,必然死伤惨重……”
游清微心说:“你就继续打太极吧。”她现下已经明白,世间事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对锦尘道长和翌弥大师说:“白太焕为祸多年,鬼市之事更是铸下累累杀孽,如今更在青天白日无视行规公然杀上门来,动用五雷轰顶符行劫掠灭绝之事,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不除,不足以平祸患。”
锦尘道长点头,说:“我让晓道跟着你,有什么事,你尽管差遣她去办。上清宫拨出三十名修为不俗的弟子由她调遣。”他看了眼翌弥大师,对游清微说:“翌弥大师挂记他弟子安危……”
游清微闻弦音知雅意,当即恭请翌弥大师去她那养伤。
翌弥大师说:“那就叨扰了。”
晏会长见到锦尘道长和翌弥大师如此表态,当即对游清微说:“协会这边正处艰难之时,抽不出多少余力,只能做照应。我家听雨虽然不成器,但跟在我身边多年,晏家的人手她都调得动,你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尽管吩咐,也让她略尽绵薄之力。”
游清微暗道一声:“老奸巨滑!”,略微欠身,说:“多谢晏爷爷。”她又对晏听雨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晏听雨笑道:“但有差遣,一定全力而为。”
游清微笑道:“待会儿我就有事向你打听。”
晏听雨的眉头一挑,笑了笑,没说什么。
游清微向锦尘道长他们告辞后,请晏听雨到茶厅聊聊。
晏听雨落座后,直截了当,说:“是想打听白太焕的事吧?”
游清微点头,说:“我想你对白太焕有着不少了解吧。”
晏听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要是早有了解,我家在鬼市就不会折损那么多人手,我两个姑姑都差点折进去,说起来,要是没有你和小路大师带队去,她们很可能……”
游清微说:“那么多人命,不可能见死不救。”
晏听雨把茶厅里的人都撤了下去,才低声说:“我跟白岑溪有点交情。她对白太焕的行事并不认同,但是……你知道,家里长辈的事,有些并不是做晚辈的能置疑的,特别是有些事……”
游清微没有接话。
晏听雨说:“白岑溪曾跟我说,她爷爷似在图谋什么大事,策划了好几十年,为了这事,她爸、她妈都折了进去,前阵子她两个叔叔的死,看起来是白太焕要逮自己撞上门来的路无归被你们打死,实际上也跟这事有点关系。”
游清微的眉头一动,问:“什么事?”
晏听雨说:“听说是跟死后修鬼道有关,但具体有什么,她也在查。”她顿了好一会儿,才说:“白岑溪说这事她只能暗查,不然……她也会折进去。”
游清微的心头一动,皱眉,说:“你的意思是指白太焕做这事,连自己的孙女都要防着,如果自己的孙女碍着他,他连白岑溪……”
晏听雨说:“三个儿子都填进去了,孙子都折进去过,还怕再多折一个孙女么?”
游清微的心头一寒,怵然地看向晏听雨。太过骇人听闻,她很怀疑晏听雨这话的真实性,可正是因为太过骇人听闻,她才又不得不去相信。她的眸光一转,说:“既然白太焕图谋这么大,这事必然凶险万分,你爷爷还让你涉险?”
晏听雨说:“我爷爷已经老了,他不可能护我一辈子。我家这一辈就我这一个,将来我家的一切都是要交在我手上的。你没有退缩的余地,我也没有。”她的话音一转,说:“况且,小路大师可是相当出人意料。”作为一只鬼妖,五雷轰顶都劈不死她,当天晚上就驭万鬼封了白宅和李宅,闹得整个地界的阴魂鬼物不得安生。白太焕对上路无归,谁胜谁负还难料!白家有强大的走阴队伍,游清微手下的走阴队伍也不是吃素的。协会再推一把,上清宫、她家、游清微,还有跟游清微穿一条裤子的夏颜希再插一手,赢面很大的。
游清微细细地琢磨着晏听雨所说的这些。
晏听雨轻笑一声,若的所思地看着了游清微,说:“如果我让白岑溪把她家的风水、法阵布置图拿出来给你,你能不能保她一命?”
游清微的眉头一跳,心头一动。随即,她考虑到万一这里面有陷阱呢?她说:“如果白岑溪能破了她家的风水、法阵,我尽量保她一命。”不管怎么样,得先弄死白太焕,剪除掉路无归的威胁。
晏听雨没好气的睨着游清微,说:“你这算盘打得可够响!你当白岑溪是你啊能作全家的主,想怎么掀院子就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