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爷。”原本在头一回见面时,凌攸彤是随着李寻欢喊大哥的,但眼下她尊称四爷,这个称呼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龙啸云收敛眼中异色,笑道:“弟妹这般客气做什么,随寻欢唤我‘大哥’便是。”
凌攸彤也不在称呼上争辩,直接略了过去,望向下楼:“相公虽然娶了我,可心中一直挂念着表妹,若表妹能早日觅得佳婿,相公也能放心不少。”
龙啸云叹道:“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又奈何。”
凌攸彤莞尔:“要一个女人的心或许很难,可要一个女人的身子却很容易,而得了身子,天长日久,那颗心还会远吗?再者说,若要女人安下心好好儿过日子,不外乎给她一个孩子,有了孩子牵绊,你就是让她走,她也不会走了。龙四爷,您是个聪敏人,这般浅显的道理不会不懂,大约就是当局者迷?”
龙啸云诧异的看她一眼。
凌攸彤故作嫉恨道:“我只是不希望我的相公整天嘴里、心里,念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
龙啸云了然。
凌攸彤又道:“今天相公好似收到了什么消息,有人请他去一趟关外,只怕过几日就会动身。龙四爷若真有打算也别急,等他走了,你再行事。那时林诗音没了倚靠,你便好施展多了。”
龙啸云听后,只深深看她一眼,抬步离去。
果然,三天后,李寻欢告知龙啸云和林舒雅,他要去一趟关外,归期不定。又说此行路途遥远,要将林仙儿留在家中,请龙啸云代为照看。龙啸云自然应允,又嘱咐他小心,早日回来。
林舒雅则在想着,李寻欢这一去,怕是《怜花宝鉴》该上门了,顿时精神振奋。
谁也不知道,李寻欢临走时将休书给了林仙儿,又留下一封信,让她在合适的时机拿出来。所谓合适的时机,就是等林诗音嫁人,只因李寻欢这回去关外查案,时间会很久,他想着或许表妹不久便会嫁人了。
李寻欢走后的第三天夜里,李园突然闹了刺客。
这时时间尚早,按照习惯,林舒雅正舒服的泡着花瓣澡,盘算着若得了《怜花宝鉴》要先学什么。隐约听到外头有吵闹声,静静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却在下一秒一抹人影撞破窗户飞了进来,吓得她一声尖叫。
“诗音!”龙啸云很快出现,一边与那刺客打斗,一边扯了袍子将林舒雅裹起来抱在怀里,不多时就闪到了外面。
林舒雅何时经过这种事,吓得脸色发白,只觉得那冰寒的剑几次擦过她的脸。她完全吓坏了,根本没了反应,只顺着龙啸云而动作。远处有火光靠近,护院们脚步声也近了,却在这时龙啸云剑光一闪,将那刺客捅了个对穿。
“表小姐,龙四爷,这是……”李叔带着人过来,一眼就看见地上死去的刺客,更是瞥见表小姐衣衫不整,赶忙制止护院等人,自己也侧身避讳。
“先将这里收拾了。”龙啸云抱着惊魂未定的林舒雅回到房中,将她裹在被子里。
“龙大哥,那刺客是怎么回事?难道……”林舒雅慢慢儿冷静了一些,想到林诗音是魔刀门之女,等人视她为敌呢。可紧接者就觉得不对,明明和龙啸云勾结在了一起,一切都听从龙啸云的安排,若说这刺客和有关,那么,岂不是龙啸云授意?
她暗暗观察龙啸云的表情。
龙啸云的表情根本毫无破绽,可他的话一出口就等于道出了实情:“只怕还是那些人不肯放过你,简直太过分了!”随之龙啸云面上一红,尴尬又愧疚,一下子跪在她面前:“诗音,方才情急之下有失考量,冒犯了你,我并非有心,但是……诗音,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我必定一生爱护你,不让你受委屈。”
林舒雅正奇怪他的话,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猛地反应过来。
刺客来的时候她在洗澡,而龙啸云将她抱出了浴桶,还抱到了外面,被李园上下都看在了眼里,她、她的清白名节没有了!若是在现代自然不算什么,她毕竟裹着袍子呢,可在古代却不同,最好的结局就是嫁给龙啸云。
所以,这就是龙啸云的算计么?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真是好毒的手段!
她刚想怒斥,又生生忍住。
之前她拒绝,龙啸云便弄了这一出戏,若是她再执意不肯,龙啸云会不会霸王硬上弓?只怕真做了那种事,还要扯出一个迫不得已的借口,逼得她不能不嫁。一想到那种境况,她生生打了个寒颤,觉得龙啸云太可怕了。
“你、你出去,我要一个人待着。”林舒雅脸色难看,心绪起伏难平。
龙啸云倒没想过她立刻答应,总要缓了几天的,所以便退出去了。
林舒雅一晚没睡,依靠着床头,不停的思考破解之法。天光大亮,外头鸟雀叫唤,她似惊了一下,抬眼望向窗户上暖融融的朝阳,突然想:为什么一定要困在李园?因为手无缚鸡之力?因为无钱无势?因为怕外面世界的险恶?她再待下去,不过是走上和林诗音一样的道路。不,甚至比林诗音更可怜,更悲惨,因为她不似林诗音那般柔弱善良,和龙啸云这种人相处久了,谁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况且,这些时日下来足以令她看清,她根本没那个能力对龙啸云或林仙儿做什么。
一连三天过去,龙啸云觉得林诗音应该想好了,便又来到冷香小筑。
“小姐呢?”
“小姐自昨天起就将自己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