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她还是知道出嫁的女子和待字闺中的姑娘始终不同的。
木氏擦了下眼睛,笑道,“傻姑娘,说什么傻话。”
玉珠轻笑声,拨动了下手中的木匣子,忽然好奇里面是什么,她望着木氏,“娘,这里头是什么?”娘可是给了她不少嫁妆,铺子田产金银玉石首饰珍宝,玉珠问着已然好奇打开木匣子,却发现里面是厚厚一叠银票还有钱庄的玉佩信物。
玉珠惊愕抬头,“娘……”
木氏抚过玉珠的头顶,“这是二十万两银票,另外的是钱庄的信物,都是这些年首饰铺子的盈利,娘把它们全部交给你,以后铺子也都要你自己打理了,出嫁了,这些东西傍身,婆家也不会轻看你。”
玉珠垂下头,“娘,谢谢你。”
母女两人说了会儿话,木氏嘱咐她早些休息,明儿一早她会带全福人和喜婆过来帮她梳妆打扮。等人离开,玉珠把匣子交给甘草让她放起来,自个抱着床锦被随意靠在窗棂下的贵妃榻下。
窗棂半开着,姜府因喜事将近,处处挂着红灯笼,窗外的暗影,影影绰绰,隐有些雾气。没一会儿白芍过来低声道,“姑娘,谢公子过来了,在外面等着。”
玉珠想了下,“让他进来吧。”
等谢澈进来的空档,玉珠进侧间换了衣裳,她穿的中衣,自然不好见客,换了身杭绸浅紫色长身褙子,月牙色长裙,天气有些凉,又披了身斗篷,过去外间时谢澈已经坐在房中央的凳子喝茶,他端正的坐在那儿,从背后看身姿很挺拔。听见动静,他回头看来,神色很淡,玉珠走过去时闻见浓郁的酒味。
她的味觉嗅觉比一般人灵敏,知道这么浓的酒味,他怕是喝了不少,回头跟甘草吩咐,“去厨房煮些醒酒汤过来。”
甘草应声退下。
谢澈去看另外两个丫鬟,淡声道,“你们也退下去吧。”
两个丫鬟不动,玉珠道,“你们去西次间等着吧。”
丫鬟退下,玉珠在谢澈对面坐下,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两人隔着桌子相望,谢澈轻声开了口,“姣姣明日就要嫁人,我过来看看你。”
玉珠说道,“谢大哥,你喝了不少酒,一会儿甘草送了醒酒汤过来,你喝些也早些去休息,前些日子你也忙的紧,这几日该好好休息的。”
他却轻笑了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站起来走到玉珠面前递给她,“这是给你添的嫁妆,你且收起来吧。”
玉珠迟疑下,到底接了过来,家中长辈和哥哥姐姐都给了添妆,这些日子谢澈和她见面甚少,他前些日子去了外地,似乎在追查什么事情,前几日才归来,他给的添妆,不要也说不过来。
玉珠伸手去接,谢澈的手紧紧攥着锦盒,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鼓了起来。玉珠接过锦盒另一端时,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把人整个拉近了怀中,玉珠就这么撞上他的胸膛,熟悉的淡淡笔墨和女儿红酒的清香味窜入鼻翼,她被撞的有些懵,喃喃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谢澈用力的收紧双臂,把人紧紧的搂在怀中,他微微低头,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果香味。她用的胰子都是掺杂花汁和果香味做成的,很好闻。
“给我抱一会儿吧。”他的声音越发的轻柔,缥缈似烟,“你明日就要出嫁,让我再抱一会儿吧。”
原本已经推在他胸膛上的手又放了下来,玉珠待在那儿不敢动弹,好半晌才轻轻的道,“谢大哥,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房歇息吧。”
“嗯。”他却还是不肯放手。
直到外间传来脚步声,谢澈终于放了手,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微微偏头去看门外,“你早些歇息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路过房门时,甘草正端着醒酒汤进来,见到他出来还道,“公子,醒酒汤已经好了,您不喝些吗?”
“不必。”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冷意,脚步也不曾停顿一下,大步离开,直到走到无人的廊庑下,他猛地一拳砸在一旁的红漆木柱子上,力道很大,传来清脆的骨折声,他用手撑在柱子上,低头喘息,心口处是怎么都压制不下去的痛苦,那是求而不得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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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等到谢澈离开,怔了好一会儿,甘草过来问,“姑娘,要不奴婢把醒酒汤给谢公子送过去,奴婢方才闻见公子身上的酒味,怕是喝了不少,不醒酒明早起来肯定会头疼。”
玉珠噢了声,“你去吧。”
甘草很快送了醒酒汤回,玉珠也换了中衣躺在床榻上歇息,原以为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曾想没一会儿到睡熟,醒来已是卯时,天边泛起鱼肚白,院子里传来丫鬟们和奴仆走动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平安夜平安快乐!(*  ̄3)(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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