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不恭,陈彦又岂敢真把自个老娘衣裳掀起来查看,恨的牙都快咬碎。
姜安文也不愿再跟陈家人胡搅蛮缠,冷声说道,“事已至此,实在没甚可纠缠的,随我们去官府办了和离,还了芳苓嫁妆,以后婚嫁各不相干,你们陈家爱娶多少娶多少。”
姜芳苓的嫁妆剩不了几件,就连午氏拿走的三百两银票和首饰都不知还在不在。
对午氏来说,吞下口的东西又岂会吐出来,她忍着痛尖叫,“我跟你说,你们,你们休想,她嫁到我们陈家来,就该我们陈家管教,关她又如何,打死她,她也只能是陈家的鬼。”许是气的太糊涂,开始胡言乱语。
几个护卫冷着脸上前,午氏以为他们又要动手,吓得尖叫起来,“打人了,杀人了啊,救命啊……”
守在院子外的几个衙役听见里面的呼叫声,对视一眼,匆匆进去,里面乱糟一团,陈大人的老娘躺在地上,还有一些配刀的护卫,穿着打扮不错的陌生人,风尘仆仆,气度却是不凡,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又实在不明这是什么情况。
午氏却已经指着姜安文和几个护卫喊道,“把他们抓起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土匪,想要抢我家儿媳,夺我陈家家产,还打伤了我,快些抓住关去县衙大牢!”
“娘!”陈彦脸色大变,这些都是有官职的,如何能抓,这不是坑害他吗?他口中发苦,刚想嘱咐衙役们出去守着,几个配刀护卫就动了手,不过眨眼间就讲几个衙役踹到在地,反身一扭,捆绑起来。
姜安文冷笑,“夺儿媳嫁妆,将儿媳囚禁在家不许出门,甚至对儿媳娘家兄弟大打出手,还要将他们送去大牢,既如此,咱们这去就公堂对簿一翻!”他回头示意,几个护卫了然,拎起衙役朝门外走去,其中两名上前压住陈彦和午氏也跟着出去。
几个衙役嘴里发苦,这都是个什么事!
午氏慌了,这要是闹到衙门去,她儿的官职如何还保得住,却不管她在如何求饶,也掰不开护卫硬邦邦的手臂,就这么一路压着去了衙门。
衙门有人击鼓,县令老爷开堂审案,待坐上高堂,却见那下面跪着的是他手下的县尉陈彦,还有他老娘和方才跟着回陈家的几名衙役,另外几位他不认识,却都是风度不凡,还有几个配刀护卫,县令一时也糊涂起来。
午氏就开始喊冤,站在一侧的高大护卫忽掏出一枚漆黑令牌给县令看,“下官几人都是上京镇国公府家中护卫,因与勇毅伯府交好,我家主子特意命我等几人前来,帮勇毅伯府的几位老爷带回被婆家关押起来的伯府姑太太。”
这——县令一脸的震惊,低头去看陈彦和午氏,关押自己家的儿媳?
姜安文乃文官,平日温和有礼,比不着调的二弟会说话一些,他拱手跟县令问好,道出自己是何人,又从在京城时收到的书信开始,把妹妹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一道来。
听完后,县令更加震惊,围观审案的百姓也沸腾起来,一老婆子嗤笑道,“还是县尉家人家的老娘呢,做官的家人还能干出这种事情,霸占儿媳嫁妆,私动儿媳的妆匣,偷儿媳的银票和首饰,这脸皮子都不要了!”
一片附和声,听的陈彦无地自容,脑中嗡嗡作响,他全身麻木冰冷,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桂枝和喜鹊跪下作证,姜安文又趁机说道,“陈家人如此对我勇毅伯府上的姑娘,我做兄长的,就算养着妹妹一辈子,也定不会让这样的人家再继续欺辱于她,还请县令作证,让他们签下和离书,拿回妹妹嫁妆,自此婚嫁各不相干。”
县令原本挺赏识陈彦,现在出这种事,觉他实在不不妥当,当不起责任,且品行不行,还得罪勇毅伯府和国公府,官运怕从此到头了。
和离是两个人的事情,须得男女双方都得同意,县令大人问下来,姜芳苓哭道,“我要和离,求大人成全。”
县令见她瘦的不成样子,心中也怜惜起来,越发觉得陈家人不是个东西,他又问陈彦,“你可愿意和离。”
陈彦跪在地上,面色发白,嘴皮子哆嗦几下都没发出声来。只能听见午氏哭喊,“不许和离,她犯了七处,无子,她生不出我们陈家的孩子,她死也要死在陈家。”
“呸,恶毒的老虔婆。”有人叫骂。
姜芳苓喃喃哭道,“不是我,郎中诊脉,说我身子并无问题,明明是……”她去看陈彦,这目光让周围人群思量起来,都想着,莫不是这陈家官人身子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不少人捂嘴偷笑起来。
县令喊道,“肃静,肃静!”又问陈彦一遍,可愿意和离。
陈彦跪在地上的身子发颤,好半晌后才哑着声音道,“我愿意和离。”
县令拍案,“好。”
和离书下来的很快,剩下的也就是衙役跟着回去陈家清点姜氏的嫁妆,以后,婚嫁各不相干。
有些爱凑热闹的婆子婶子也跟着一块去到陈家,午氏披头散发在院中乱喊,“不许翻我的东西,那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姜家人不理她,让护卫拦下,进她房间一搜,竟搜出三百两的银票,不少新花样的首饰还有二百多两的现银。
三百两的银票和首饰都是午氏从姜芳苓的匣子里拿走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