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纸鸢二人相对陷入沉默之后,各自心中都对遗憾之事报以伤心感怀,但二人也并非是陷于感情中无法自拔之人,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状态。
雨果尝试性地对纸鸢道:“你的伤现在如何?”
纸鸢闻言笑道:“说来也当真是奇怪,在这古怪世界中如此折腾,伤情并没有严重下去,反倒是好了七七八八。痊愈之事不敢说,但想来已无生命之危。”
雨果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纸鸢经历了怎样的过程,不过好在伤势得到好转,这便比任何事情都令其感到欣慰。
雨果并不知纸鸢之所以伤情在“无缘无故”中得以遏制、治愈,实际上是其意识灵魂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中得到了缓息、休养。
纸鸢所受伤势源自于内心,长久以来的压力使得纸鸢灵魂受重不堪,且在黑城堡的城头上纸鸢被愚者双指断刀,心境更是受损严重,便如花仙少女所讲其意识灵魂开始无法承受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力量的压迫,致使其临近崩溃边缘。
而在经历过同雨果的一战过后,落败的纸鸢并没有再度感到心境方面的压迫,反而似乎看透了某种遮在面前的眼障。
致此,纸鸢的心境大为转变,便如同一位悟道数十载不得明顿修道者,却在某一不经意的瞬间对迷惑有所顿悟,随即突破瓶颈从而飞跃得道。
对于纸鸢来说,将心中的执念释怀便是一种“得道解脱”,她本已便拥有了近乎无敌的强悍实力,在强大的渎者能力维持下外界对于她的打击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可以说其最为柔软、致命的地方便属于她的内心,但眼下在雨果的帮助下纸鸢已然克服了这一弱点,使得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意识灵魂更有了全新的超越。
纸鸢忽然对雨果道:“我们在这里已经度过了漫长的时间,虽然想来这里同现世之中的时间流逝有所察觉,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雨果沉吟片刻后道:“问题应该不大,我曾在这里度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然现实中却也不过几秒之间。否非如此想来我早已被那九处处长杀死了。”
纸鸢闻言眉头一皱道:“你见过那个人了?”
雨果点了点头。
对于雨果如何得到这块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的过程细节纸鸢还并不清楚,但雨果提及到此人时还是令纸鸢感到骇然。
雨果看着纸鸢的神情心中一动道:“你...可见见过他?”
纸鸢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创建漫研社,也正是渎者处于最为黑暗的那段时祭ㄎ以谀诘氖位渎者遭受到了猎人的围捕追杀,虽然我们极力反抗但是还是被死死地压制。”
对于纸鸢的讲述雨果有些诧异,他虽不明当时的情景却知道那时的纸鸢也是一位极其强大的渎者,虽然还未成为大渎者,但被九处一方死死压制,却还是有些难以想象。
纸鸢道:“也许你感到有些吃惊意外,不过我若说出当时队伍中的其他人你会更加感到吃惊。”
“那些人包括隶属漫研社的我、原千岁,马戏团中的驯兽师、杂技者,还有tarot中的命运与正义,还有三四个已有些记不清的渎者,差不多就是这个阵容。”
雨果不觉之间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阵容放在现在可以说极其豪华,对于马修团、tarot双方人物并不熟悉,但既然纸鸢能够说出名字想来绝非等闲之辈。
纸鸢叹息了一口气道:“至于最后的结果嘛,除了我说出几个名字的人全部都阵亡死去,而驯兽师也在那场战斗失去了两条手臂,几乎成为一个废人,想来之后蜘蛛、蜂猴等人的反叛也正是因为驯兽师力竭的原因。”
“然而那并非是最后的结果,即便是付出了如此的代价,我们依然没有突破猎人的围剿,数次击中冲击都没有成功。至于最后还是不不、马戏团长、女祭司等人的联手救援才使得我们最后脱困。”
说罢纸鸢苦笑一声道:“听上去是不是非常惨烈?”雨果点了点头。
纸鸢怅然道:“然而这是多年来比较美好的结果,毕竟我们大部分人都活了下来,而在那么多年之中有太多渎者丧命于猎人的屠刀之下。”
简单阐述过这一往事后,纸鸢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首次遇到了九处的首领,那个的时候想来他还不是所谓的九处处长,而我们也更愿意称呼其为‘屠夫’,但更为悲伤的是那个时候我们只为鱼肉罢了。”
雨果皱了皱眉道:“可曾交过手?”
纸鸢点了点头。
雨果道:“如何?”
纸鸢思忖片刻后道:“很强。”
对于纸鸢的评价雨果有些不知所以然,只能缓缓点头示意。
纸鸢也察觉出从刚刚自己的阐述太过片面,于是继续道:“他所展现出的实力并非多么高深、凌厉,却如一摊不见底的深水一般。”
“那时的我虽未领悟到斩尽三千烦恼丝,但想来实力也不算太差,但我的数次攻击却皆数被其化解。那种感觉其好似是一堵墙,一堵我永远都无法突破的墙。”
说到这里纸鸢笑了笑:“那便是我与其唯一一次交手,虽并没有过多的深入,但却多年间令我记忆犹新。”
说罢纸鸢向雨果问道:“你见到他的第一印象如何?”
雨果想了想道:“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纸鸢闻言有所诧异道:“普通?”
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