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昏胀的大脑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而身着白袍的年轻人已经大摇大摆地从其身旁一掠而过进入到若寒的房间之中。
待其走入之后,首先不由得皱了皱鼻道:“虽然我也算见过不少脏乱大的房间,不过要对其机型评选的话,你这里绝对能拔得头筹。”
若寒转过头看着都对自己房间品头论足的年轻人,胸中一团火气已然升起。
“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年轻人耸了耸肩道:“我是自学校多得多深夜食堂中来的,说实话食堂的夜宵总要比正餐好吃一些。”
若寒瞪着面前的年轻人,看着其平静不惊得到神情,若寒昏胀的脑中忽然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许并没有所表现得到那般愚蠢。
“你...究竟是谁?”
“喏,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毕竟我们之前可还没有相互地好好做个自我介绍呢。”
若寒冷声道:“那就不必了吧,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这里,想来已经知道我的真实名字了。”
年轻人耸了耸肩道:“嗯哼,还真遗憾,说来我真的挺喜欢星巴克这个名字的。”
对此若寒只是歪了歪头,并无其他表示。
年轻人道:“我叫罗杰德,从我这一身打扮上来看,你可以猜得出我不是一名医生便是一名科学家,实际上我属于后者。”
“科学家?”若寒眯起眼睛,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科学家为何要在深夜拜访自己,或者说其为何对自己情有独钟。
若寒并非是一个浪漫的人,眼前的情形告诉他,白日中二人在贩卖机前的相遇也许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那么罗杰德先生,你自白天中便一直纠缠于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罗杰德耸了耸肩嬉笑道:“你这么说可是很容易令人误解呢,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不过我也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直男呢。”
“哈?”若寒瞪大眼睛看向罗杰德。
罗杰德道:“那么,我想问你,你认为我为什么纠缠你呢?”
罗杰德的话让若寒一时间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诚然自己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废人”,无论在谁的眼中,自己已经完全堕落成不思进取的行尸走肉,全无光明与希望。如此,这个叫罗杰德的人又为何如此靠近自己呢?
就在若寒沉吟之时,罗杰德已经颇为自然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随后从茶几上端起酒瓶,将其放于鼻下嗅了嗅随后道:“喏,杜松子酒。记得前不久我尝了一瓶薄荷味的杜松子酒,不得不说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我不太喜欢薄荷,但对于薄荷味的杜松子酒还是颇为青睐的。”说罢其将酒瓶又稳稳地放置在原来的位置之上。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若寒,也了解你的一切。在我眼中,你便如薄荷味的杜松子酒一般,让我很感兴趣。”
“从小至今,你的各项学习成绩都近乎完美地优异,且在体育方面也并不薄弱,完全不是如我这般的书呆子类型。可以说你报考天英绝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里有着让你尽情发挥无舞台与能力。不过现在的你好像遇到了一些困难。”
若寒听到此言后,身体不由得震了一下。
罗杰德抬起头看向若寒道:“可以说说你的具体病情吗?”
若寒皱了皱眉,随后道:“你之前说过,你并不是大夫。”
罗杰德点了点头道:“大夫将你的伤治好了吗?”若寒默然。
罗杰德笑道:“如此你便可以对我讲一讲了,否则若干年后你在申请zhèng fǔ的生活补助金的时候,也要将自己的病情具体书写下来呢,而我猜想那个时候的你情况绝对要比眼下更为糟糕。”
面对口下丝毫不留情面的罗杰德,若寒皱了皱眉,身上醉意已经退却了几分,此刻的他开始觉得今晚的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我在一次战斗中受伤了,双臂筋肉在不同程度上有所损伤,虽然医生告知我其已经进入最佳的恢复状态,但那份损伤依旧是不可逆的,我失去了长时间使用手臂的能力,尤其是驾驶战斗机甲这般高负荷体能的能力。我...我...”
“你已经成为了永不能上机的白瓜。”罗杰德插口道,若寒轻轻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上帝有的时候真的很残忍,他不仅仅夺走的是你的手臂使用能力,更是你的梦想,你的人生。”
若寒闻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于是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吗?”罗尔德用手肘抵在沙发上,进而用半条手臂支撑着自己的头,看着若寒继续道:“于是你便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吗?”
听到罗杰德如此说,若寒有些耻辱感,但其最终只是苦笑了一声道:“无法驾驶机甲的我又能变成什么样子?也许现在这样才是最顺理成章的了。”
“哦,听上去竟还有几分道理。”罗杰德目光瞥向房间的天花板。
“那么你今后的人生也决定如此过下去吗?”
“什么?”若寒对罗杰德问道。
罗杰德的目光重新回到若寒的身上,这一次他的神情无比认真。
“我再问,你今后的人生也将如此浑浑噩噩地继续下去吗?众人与昏睡、酒精为伴?”
这一次若寒开始变得愤怒起来。
“我的人生与你无关!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非是你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所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