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老太君的寿辰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草草结束了。

容慎和容悦坐上回府的马车时还惦记着这件事,她知道自己四姐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方式可以知道得更多,这时候也没有考虑到事发突然容悦一直在英国公府,知道的也未必比她多,直接发问道:“太后娘娘怎么忽然病了?”

容悦摇摇头,“听说年前就有些咳嗽,只是有白太医盯着,没有什么大碍罢了。”

容慎初步估计应该是换季老人家身体不好,旧疾复发,应该没多大事。太后娘娘一直待她很好,就像疼永嘉那么疼她,她自然也就上心些。可容悦和太后娘娘谈不上有感情,这时候反应这么大,就有些奇怪了。

“四姐你好像很担心。”

姊妹间说出这种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容慎脱口而出,就见容悦脸色更白了。

“阿慎,”容悦肃容道,“太后娘娘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你能明白这件事到底会带来什么吗?”

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可容慎一下子就明白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太后娘娘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两年更是大不如前,若是她没能撑过去,对容家产生的影响,可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靠山这么简单。

那可是国丧。

虽说民间未必要严格地守丧三年不能婚娶,可容家毕竟与别家不同,若是太后真在这个时候死了,容家短时间内是绝不可能办任何喜事的了。

容悦今年已经十五,这要是拖下去……若容悦并没有心上人也就罢了,可问题是现在她心有所属,她能等待三年,谢致远能吗?

三年后,容悦就是十八岁的老姑娘了。

就算是容慎,也早过了婚嫁的年纪。

“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起来的。”容慎拉着容悦的手安慰道,脑子里却想起了前些天在皇宫里,皇后娘娘一心给容慎和叶翡订亲的事。

要是早定下了婚期,到时候按时成亲似乎也更合情合理些……

难道皇后娘娘其实是有先见之明?

“只能祈求太后娘娘凤体安康了。”容悦无奈地挤出一个牵强的笑来,反手握住了容慎的手。

容慎这时候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四姐今天可见到谢二公子了?”

说到谢致远,容悦的脸色才有那么一点缓和,可手还是凉的,“见到了。”

“怎么样?”

容悦又那样勉强地笑了笑,道:“不怎么样。若不出什么意外,过些日子他便会再次上门提亲了。”

可谁知道半路杀出太后病重这件事来……

容意坐在一旁的角落里一直没说话,只是听着听着也觉得自己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们这也不是杞人忧天,容家和皇家的关系实在太紧密了,更别说太后娘娘和容老爷子算是青梅竹马、和容老太太也是多年至交了。若真是太后娘娘去了……

姑娘家总是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放在第一位的。

若论到形式严峻,她其实比容悦容慎还要更甚。

二房虽然只有容悦一个人了,可这么多年她始终养在长房,又深得老爷子老太太喜爱,就算是年纪过了又怎么样,到底还是容家二房的嫡女。

容慎就更不用说了,自小就是全府上下的宝贝,年纪又小,那边还有个痴心不悔的静王殿下非她不娶。既然如此,早一年成亲晚一年成亲,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

可她……那榆木脑袋只怕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三个小姑娘各怀心事地坐在马车上回到了府里,容府上下这时候也得到了消息,老太太已经进宫去了,容慎的大嫂容家大少夫人正坐在前厅和三夫人说话,一见卢氏进来,表情这才有写松动。

府上的氛围好像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容慎在前厅站着听了一会儿,就被卢氏给撵回听风阁了。

容悦和容意大约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各自回了自己的闺房。

进了听风阁,任着雅荷上前给她卸了头顶上的饰物又换了衣服,静荷就捏着个信封走进来了。

容慎正靠在黄花梨木美人榻上吃问荷给她拨的南瓜子,一看见信封挑了挑眉毛,“这是什么?”

“小白大夫今天随老太太进宫前给姑娘送来的。”静荷说着,将那信封递给容慎。小白大夫虽然脾气很爆,可和她们家姑娘关系还不错,今天来送信的时候表情又那么严肃,她当然是一点不敢耽搁地送来了。

容慎“嗯”了一声,接过信封想也没想“呲啦”一声撕开信封,抽出里边的一张白纸展开。刚要递过裁纸小刀的静荷动作一僵,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

也是,她们家姑娘这么暴力,哪有必要用裁纸刀哩。

看得出白简非写这信的时候很着急,不然容慎不信在白太医的规整下白简非还能写出那么一手烂字。她把那信纸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也就看出了头一句写得不那么潦草的俩字——不妙。

是,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不妙!

容慎现在彻底相信白简非穿越之前也是大夫这件事了。只有大夫有本事把字写得除了药局小护士没人能看懂了。

“什么玩意儿。”容慎揉了揉鼻梁把白简非鬼画符一样的信纸拍在美人榻上,头一歪接住问荷刚拨好的坚果,嘎嘣嘎嘣嚼着扭头问静荷,“他还说什么了吗?”

静荷摇了摇头,“小白大夫走得急,只说务必要送到姑娘手上。”

容慎:嗯,看得出很重要。

完了她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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