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对他们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活得高兴,才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弦歌过了三天与世隔绝的日子。
宫佑宇给她布置的画室靠窗,窗边有一架望远镜,弦歌一次也没用过。莲花山风景虽好,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就不太好说了。尤其是,某人还钟爱花园震,阳台震,以及各种不分场合的震。
这种事,于当事人当然是爽了。
可对围观的群众来说,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忍不住自插双目的。
如此艰难的条件下,难为她还在三天内完成了一副小尺寸作品。
小穗给她送午后甜点时瞄了一眼,画板上,除了白茫茫地一片,什么都看到。
弦歌偏偏还要问她看到了什么,小穗被逼得没办法,支支吾吾地回了?
弦歌笑到肚子痛。
虫子也进来看了一眼,不好意思,身为资深书画经纪人的她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小穗耷拉着脑袋出门,没几秒又拿着弦歌手机走了进来。
“宫先生约你晚上出去吃饭。”
第一次陪准男朋友吃饭,弦歌难免刻意拾掇了一番。
新到的裸粉色挂脖鱼尾长裙,优雅灵动,极富光泽的蚕丝面料绣着同色系的三角梅,穿在身上,一举一动,周身恍如有暗香浮动。
而弦歌最爱的,还是它背部的镂空,完美地露出她那对漂亮精致的蝴蝶骨。
这裙子有点挑人,对胸型以及臀形都有着严苛的要求。
弦歌换上一双蕾丝裸色恨天高,才将将弥补了身高上的不足。
那头刚染回黑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皮筋松松的绑着,配合清新雅致的妆容,弦歌今天有点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女。
不过,是一个气场有点强大的少女。
弦歌擦好蜜桃色口红,淡淡一笑。
后背的两个女人情不自禁地举起了四个赞。
宫家派来的车等在了别墅外。
虫子就是脸皮再厚也不能去蹭人家的烛光晚餐,小穗担心弦歌安全,倒是想跟着去,然而,被虫子用食指敲了天灵盖,骂了一句‘杠头’后,也老实了。
上车,弦歌收到了兰彦的短信。
他说,“三思而后行。”
弦歌看了两秒,旋即删掉了短信。
没有后路的人才能无所畏惧,兰彦不懂。
车行至山腰,分叉转弯处,弦歌扭头看风景,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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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实游轮,每年只会在申城停泊一天。
为了能在这一天,等上这艘顶级游轮上体验一把真正的奢华,申城的富人们每年都会提前几个月,争先恐后地竞拍这一日使用权。据弦歌所知,前几年使用权的价码就已经加到了七位数,这么些年都过去了,翻一番恐怕也是有可能的。
下车,宫佑宇一身得体的晚礼服,配丝绒领结,绅士地站在一旁,弦歌自然地挽起了他的手臂。
花了大价钱的服务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弦歌上船,两排穿着水手服的肌肉猛男目不斜视地迎在了两侧,气势威严。
甲板上有用香槟玫瑰拼成的弦歌的早期代表作,《少女的婚礼》。
想到这幅画是由刚刚那些猛男,坚实粗壮地大手一朵一朵温柔拼凑而成的,弦歌就有点想笑。
“喜欢吗?”宫佑宇问。
“没有女人不会喜欢。”弦歌说。
宫佑宇低头,凑近弦歌耳侧,近到弦歌几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说,“你喜欢就好。”
他离开,弦歌泛白的关节松开。
事实证明,价值千金的晚餐也并没有比闻家家厨手艺高明多少。
弦歌甚至会更怀念家里酥脆松软的炸薯条以及芝士土豆饼。
要说唯一有些特色的,可能是站在一边,来自法国的世界级小提琴演奏家亨利,带来的d大调卡农。
那悠扬舒缓的节奏,犹如天籁般,令人心旷神怡。
但是,比起格调这么高的私人晚宴,弦歌倒宁愿在音乐厅里听到大师大作。
一曲曲罢,弦歌鼓掌,亨利微笑离场。
“听说你以前是亨利粉丝,他每场演奏会,你都会去听?”宫佑宇切着牛排问道。
可弦歌却不能回的不经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