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刑好像对此刻暧昧的情况毫无所察,他的手指轻抚过一张张照片,带着缱绻和爱恋,让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而移动的朗坤猛然不自在起来。
——那种好像偷窥了别人的秘密,强行介入的不安和尴尬,无所遁形。
“霍医生。”朗坤慢慢放下捂着鼻子的手,轻声道。
“唔?”霍刑没有低头,也没有停下抚摸照片的动作,漫不经心地应声。
“那个......你先放开我好不?”
“嗯。”霍刑还是应了,也还是没动。
“......”
“怎么了?”
朗坤的沉默,让霍刑终于停下抚摸照片的动作,他垂下手,低头看朗坤,却只看到他的后脑勺。
其实朗坤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突然觉得别扭、不舒服,一股子矫情气儿,弄得他现在对自己很不爽,默念了n遍“我是纯爷们”也没用,索性也就不想理会霍刑了。
古怪的情绪,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霍刑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顿了几秒,然后他像是无奈般地叹了口气,居然伸出手挠了挠朗坤的下巴!
卧槽!!!
朗坤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霍医生这动作是几个意思,这是挠猫呢还是挠猫呢还是挠猫呢!?
“......霍医生,你这样做似乎很不妥当。”朗坤躲了一下,但是霍医生和墙壁之间也就那么块地方,能躲到哪去?所以他只能缩着脖子,像只避世的乌龟。
霍刑轻笑一声,贴着朗坤的耳朵问:“哦?哪里不妥当?”
“我天生是弯的,这点你也清楚,可你是直男,请不要觉得好玩就随意做那些撩拨的动作,会让......人误会。”他还是没敢说,会让我误会。
朗坤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和他以往展现在霍刑面前的形象大相径庭,以前和霍刑相处的时候,对方总是很有分寸地守着朋友的界限,所以朗坤心里也不会乱想,可是今天霍刑的动作明显超出了某些界限,再加上之前古怪的尴尬情绪,让朗坤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
他说完后,霍刑明显顿了几秒,朗坤原本以为他会想通了就此放过自己,哪知道非但没有,反而更得寸进尺地挠了挠下巴又揪了揪耳朵,语气特别嚣张又欠揍地说:“谁告诉你我是直的了?”
“!!!”
“我有说过么,嗯?”
“额......”朗坤回忆了一下,好像霍医生的确没有明确表态自己是直的还是弯的,只说自己不歧视同.性.恋。
“非要说的话,也有一处是可以直的。”大概是今天打定了主意要刺激朗坤,霍刑甚至于不满足动手动脚,还耍起了嘴上流氓!
“......”朗坤感觉不可置信,他刚才听到了什么?霍医生说了啥?他是在......调戏自己?
目瞪口呆.jpg
“小傻瓜。”
霍刑终于觉得逗弄够了,勾了勾朗坤刚才捂鼻子的那只手道:“时候不早了,你一路过来也该饿了,吃饭吧。”
他这么一说,朗坤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夕阳西下,落日垂在院子里那棵老树上,看上去别有一番凄凉风景。
霍刑放开朗坤,转头随口说了句:“老孙,开饭。”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一道尖细的嗓音突然出现,朗坤回头,就看到刚才说要去整理后院的老孙毕恭毕敬地站着,不像是凭空出现的,倒像是在那儿站了挺久。
朗坤:“......”
霍刑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逗得嗤嗤笑,这小子,被老孙吓了一下午还没适应,以后可怎么办好哟!
老孙暂时离开,霍刑招呼朗坤在一张圆桌边坐,朗坤又囧了,因为刚才这块地方放着的是两排相对的桌椅,可什么时候那两排桌椅被撤下,换上这张圆桌的?
朗坤被逼无奈坐到霍刑身边,屁股才刚挨上凳子,还没坐稳,就听到一叠声熟悉的“嗒嗒”声。
“......”
朗坤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老孙走在先头,后面跟着三个女子,俱做清朝宫廷女性打扮,脚上踩着花盆底鞋,手上稳稳当当地各端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吃食。
朗坤定睛一看,哟呵!打头的那女子,不正是刚才在巷子里吓到自己的那位么!
好么,真是狭路相逢啊!
那女子显然也认出了朗坤,对着他抿嘴一笑,很是娇俏。
这动作被一边的霍刑看了去,他知这女子性情,最爱都弄吓唬别人,立刻警告似的敲了敲桌面,女子马上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将一道道菜放上桌,随着老孙一起退了出去。
朗坤目瞪口呆,已经搞不清现在唱的是哪出了。
“霍医生,这怎么回事?”
霍刑:“嗯?”
“刚才那三位,她们那打扮......是coy吗?”
“哦!”霍刑点点头,替朗坤盛了碗汤,似乎完全没get到笑点,“这里曾经是清朝某位落魄贝勒爷的住所,人家有清宫情结,一生的执念全被这套屋子给记录下来了。”
“所以刚才那三个,是女鬼?”
霍刑点点头,道:“是,三只都是从小服侍贝勒爷长大的,当年跟着贝勒爷一起出宫搬进这里,只是后来时局动荡,府里供养不起那么多张嘴,福晋便想要打发她们三个走,哪知道三人对贝勒爷情深义重,于是相约服毒自杀,宁死也不愿意离开这。原本贝勒爷死了,这些因为他而徘徊人世的孤魂野鬼也该跟着去投胎,哪知道他执念太深弄巧成拙,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