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毓挥了挥手,青陵取来一件纱衣给她披上。
看着郑福柔来势汹汹,青丝半干,别样的楚楚动人,一双美目里含着怒气。
“二姐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呵?你倒是佯装的好!”郑福柔冷笑一声。
青蕊退下去将院子里其他的丫鬟遣了下去,还特意吩咐了几个丫鬟,明日要是传出了什么,定要来问她们的罪,几个丫鬟连呼直应,立马就退了下去,主子的事儿,她们可不敢嚼舌根,祸从口出,这明珠楼里犯了事儿的丫鬟也不少,最后的下场她们自然是知道的。
“二姐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样的帽子往我头上戴,我可是承受不起的。”她笑了一声,不过那笑未达眼底,渐渐漫开了寒光。
福毓问了身边的青佩,青佩才说道,今日有一女子来府里闹,说是怀了三公子的孩子,门外的小厮怕那女子在外头闹事坏国公府的名声,就把这女子带进了府,因为尤氏还在病中,所以就将那女子带去了老夫人那儿,还请了婆子来瞧,确实是有了身孕了,这事传到了国公爷的耳朵里,国公爷当即气的摔了一只青釉荷花底地白玉茶壶,教人把三公子从佛堂里绑了过来。教人去打听了才知道这女子是个风尘女子,两个月前被三公子赎了身子,安置在一处小宅子里。
听青佩说完了事后,福毓才开口,“二姐姐这是在怀疑我?”
“不是你还会有谁?”她白着一张脸,三哥被打了五十个板子,本就身子不好,没打完就晕死过去了,看到三哥那一刻,她只想将郑福毓亲手杀了,也难以解心头只恨。
“二姐可莫要污蔑了我去,我正好寻二姐也是有些事的,既然今日二姐来了,便一并说个清楚明白。”她勾了勾唇,“卿表姐送了只香包给敏哥儿,想必二姐是知道的。”
“不单单是我知晓,祖母也在。”
“二姐不问我有何事要说?”
郑福柔看着福毓的样子,只被那双黑亮的眸子看的发慌,总觉得她变了,到底是哪里变了,她说不上来。
“卿表姐说,那香包里的花是从二姐那处得来的?”她看着郑福柔,目光黑沉,话尾声调上扬,这是质问。“只是,不知这府里头哪处能寻到夜来香。”
“你是何意?”
“母亲小产,二姐不想知道原因?”
郑福柔咬了咬唇,“是,那花是我拿给卿表姐的,但是那夜来香,我不知你问这做什么,你是疑心是我暗中捣鬼害了母亲?”她一张苍白的小脸涨的微红。
“我可没说过这等话,二姐这话可不要拿出去说。”
不要拿出去说?这好意思拿出去说?让别人都指她害嫡母小产?郑福柔攥紧了手掌,新染的粉色指甲陷进皮肉里。
“我可没那心!”
“可是这花是从二姐那儿得来的,二姐莫非不知?”她走到郑福柔面前,轻声道,“二姐若是不说,终有一日也会查出来的,那陷害嫡母之罪,二姐可怎么担当的起?”
“你!”郑福柔退后两步,踉跄站定,广绣下得一双手紧紧握拳。
“青陵,送客!”她手一挥,青陵便走了过来。
“二姑娘,请。”青陵做出请的姿势来,脸色黑沉。
“郑福毓,你会后悔的!”她冷笑几声,发怒也不忘优雅地离开。
“姑娘,您说,这二姑娘会不会到处乱说?”青柳小心翼翼地问道。
乱说?这是郑福柔绝对不会做的,这等子事儿,只要查,便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再者,她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道她的不是,在外人的眼里,郑家二小姐,容貌生的好,人有知书达理,拿等嚼人舌根的事儿,她怎会自掉身价?
“姑娘心中有数。”青蕊见姑娘不说话,便轻声对青柳说了声。
姑娘既然敢做,那么,就知道二姑娘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姑娘是不会做那么美把握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便又传来正院那头几个尤氏小产那日当值的丫鬟婆子,都领了三十个板子,那三十个板子可是实打实的,打在人身上,几板子下去,屁股就能打得开了花,那场面血腥至极。
听了这消息,福毓眉心突突地跳,她也猜到了郑福柔不敢害母亲,但是那花确实是从郑福柔那儿得来的,敏哥儿只将那香包带了不足一日,母亲身子也不弱,这点怎会真伤了母亲?郑福柔话定没说完,这事她肯定是知道的,不过,到底知道哪些,她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母亲身边的人一定是有问题的。
过了抄手游廊,从另一头,绕过了花园,在走几步便是正院,正院外守着的人见是三姑娘,便立马垂身。
站在门边上的香云打起了玉珠垂海棠丝帘子,那药味儿和艾草味便扑入鼻息。
“三姑娘。”林嬷嬷见是她,福了福身子。
“嬷嬷,母亲如何了?”她眼睛看向那张放下了锦绣牡丹百花的纱帐的罗汉床,只是隐约看得见人的影子。
“夫人已经睡下了。”林嬷嬷轻声答道。
郑福毓走出里间,林嬷嬷跟在后头。
“三姑娘。”
“屋里的东西都查看过了?”她在菊花纹的太师椅上坐下,青蕊将她的裙角压好。
“已经查看过了,夫人素日里的吃食也查看过,也都没有问题。”林嬷嬷答道。
“那么衣裳呢?”衣裳都是送到倒座房那边的洗衣房里去洗的,那里人杂,难免有人会从那儿钻空子。
“衣裳倒是没有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