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簪子应当是以往送的,她早就记不清楚了。
“姑娘方才是朝哪个方向走的?奴婢们分头去寻。”青陵也道。
“算了,不用寻了,念慈庵这般大,寻一支簪子岂是容易之事?”她可不想在去想先前的事儿了,那簪子丢了便丢了,既是一对,丢了一支,这支也用不成了,她便取了下来,递给青陵拿着,“既然是一对,丢了一支,这支也用不上了,回头好好收着。”
青柳和青陵对视一眼,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能说什么,接了那支单的簪子,然后收了起来。
回府时,已近寅时了。
“姑娘回来了。”一进院门便有几个丫鬟婆子将她迎了进去。
沐浴换了身衣裳过后,青蕊去传了膳食过来,她稍微用过一些后,便问着府里的事儿。
“今天府里可有什么事儿?”她用茶水漱了漱口,青陵便捧着茶杯下去了。
“一切都好着。”青蕊答道。
“二公子回来了,正在外老夫人那头请安。”青佩端着针线的小簸箕走了进来,“尤家的那位表姑娘也过去了。”
尤晚晴?尤晚晴去自己祖母那儿,倒是又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只不过,这去的倒是凑巧了些,二哥也过去,这尤晚晴也过去了,是人也都想得到些。
“去便去了。”她不在意道,伸手挑着几种好看的丝线,尤晚晴她倒是不担心,二哥一向都是做事有分寸的人,比起这位表姐,她更担心的人是严家的两位表姐,论品行长相,严家的表姐都胜过尤晚晴,况且还是祖母的侄孙女儿,严家是落魄了,但也是清贵人家,两位表姐又是正正经经地嫡女,单单是这层身份上,都比尤晚晴要强。再加上严家表姐住在郑家多年,难免不会和哥哥生了情愫。
前世哥哥娶得是永安候的嫡次女,严茵嫁的是工部左侍郎的嫡子,而严卿却是哥哥的妾室,严卿也是一介嫡女,如何甘心做妾室呢?思及此,她摸着手腕上的那串玛瑙珠子,后头的事儿她就不知道了,她嫁到顾家去,和郑家断了关系,最后严卿的路是如何的,她不清楚。
青蕊拿着姑娘挑好的线打络子,而青佩则坐在她边上绣花。
福毓看着自己的手,在那时候,她这只手抓的顾怀慎的衣裳,在想起前世顾怀慎看她的眼神,和眼里的嫌恶,便觉得背脊生寒,顾怀慎居然放过她了?她该是喜还是忧?喜得是,她又捡回一条命来,忧的是,顾怀慎向来心机深沉,没人能够猜的清楚他在想什么,这回没有杀她,那下回呢?和顾怀慎做了几年的夫妻,只是有夫妻之名,而她,一心扑在顾怀城的身上,所以对顾怀慎一点的了解都没有,顾怀慎在想什么,她一点都猜不透。
秋闱马上就要开始了,郑府这回参加秋闱考试的也有两位公子,四公子和五公子,两位公子都是庶子,在郑家也是没什么受关注的点,所以也没多少人去关心这些。
福毓和这两个哥哥也一点也不熟悉,五哥是陈姨娘所出,陈姨娘原先是母亲的大丫鬟,后头被收了房,生了儿子之后抬为姨娘,这陈姨娘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从来不做什么事儿让母亲糟心,在府里的存在感极低,这个五哥也是如此,除了每年要聚在一起的节气上可能会碰上面,平日里都是不往来的,况且又是个庶子。四哥是二房的嫡子,到底学问如何,她是不知道,她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在她眼里,二房是庶出的,四哥即便是二房的嫡子,在她看来也是个庶出的,也因为这么一层关系,她对四哥五哥也没什么好感。
这回,又来了两位表公子,一同参加秋闱的便有四人了,因为两位表公子,才想起府里头还有位五公子也要参加秋闱。
青蕊说起此事时,特意地又说了陈姨娘的事儿,陈姨娘是自小服侍尤氏的,尤氏有孕期间,便给陈姨娘开了脸,后头生了儿子后,尤氏又做主抬了姨娘,陈姨娘这些年除了晨昏定省请安之外,便极少出院子,不过这回尤氏病了,除去尤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便是陈氏守在身边侍疾了。
论说这侍疾,姨娘去做也是应该的,但是其他两位姨娘也只是来探望过。
“方姨娘上午也去了,说是这两回身子不适。”青蕊9又道。
几个姨娘中,方姨娘年纪最轻,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是严氏给郑凛挑的,本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姑娘,和严家七拐八拐地攀上了一点亲戚的关系,严氏为了郑家的子嗣考虑,便做主收了给郑凛做姨娘,进府时才十五岁,生的好,身子也好,严氏以为是个能生的,哪知道进府这么多年,什么都没生出来,再加上性子不讨喜,也不得严氏的喜欢。
“给陈姨娘送些银钱过去,再吩咐小厨房这些时日给五哥炖些补身子的,这日日温习书的,别坏了身子。”她吩咐道,陈姨娘是个知道本分的,这些年来也是安分守己,,她对五哥没什么印象,若不是青蕊说起这事,她都忘了五哥了,也没听人说起过消息。
“是。”青蕊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四哥是二房的嫡子,如今是二房掌家,哪里会短得了什么,但是陈姨娘,每月也拿不到多少月银,平日里还有许多的开销,哪里会拿得出什么东西来给五哥补身子?
她看了看手中的平安符,双手合十,将平安符合在掌心之中,她不求什么,只求亲人平平安安地,这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