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气人的,是委婉提醒他不可偏宠容妙真一一放什么狗屁!他的挚友是这种佞臣吗?他会是这种对臣子出手的皇帝吗?
“这几天臣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正直的容御史在与他一道用膳时,思索着:“皇上与我,若真是断袖了,谁在上?虽然臣不是很介意,前后都很舒坦,要是臣压了皇上,臣父或会大殿上一头撞死,孝顺如臣,恐怕不能让他老人家为难,但皇上的喜好,臣……”
……
“住嘴。”
“皇上不觉得很有意思吗?那些人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朕倒是佩服你,一点也不恼。”
赵湛叹气,二人当然是清白的,容妙真虽然是男女不拘的调调,但对君臣之间的实际距离把持得很好,该用到他的时候二话不说抛头颅洒热血,除出偶尔被气坏了的容父克扣零用时来他处打打秋风之外,从来不仗着和他的友谊讨要好处或是方便。
“恼也没用,照样说,还不如当作趣事笑一笑,心情又好了,”容妙真笑得心宽,俊朗眉目似会随着他的笑颜一闪一闪:“皇上这次秀女只纳二十人,那群老家伙恐怕也得闹一一以前闹成那样,他们都觉得是子嗣不丰闹的,如今恨不得皇上一登基就蹦出十来个年轻貌美的皇子来。”
指的是赵渊的事。
先帝活下来的成年皇子少得可怜,矮个子里拔将军,太子再浪,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难得新帝上位,老臣自是什么都想插手。
“与他们无关,后宫是朕的后宫,天下亦是如此。”
“能够一边吃乳鸽一边说出这么霸气的话,可能只是皇上你一个了,怎么办,臣好像有点爱意要冲出来了。”
“憋回去。”
在饭桌上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赵湛贯彻到了朝堂之上,只是皇帝的私事就是国事,总有人一提再提,非逼得他翻脸才消停一刻。赵湛知道光翻脸难以服众,於是连长乐宫也不去了,下朝后就闷在书房里,批改奏折一一你爱提朕的家事是吧!朕就拿出更需要处理的国事来堵住你们的口!
工作狂的应对方式,别有一番风味。
颜欢欢不知就里,只知道皇上来得少了,只是联想到他在殿选时对自己的体贴,又不像是失宠的样子。人心难测,她再懂,只要不知道天下事,没有上帝视角,始终有算漏之处。在皇上不来日子,她就陪着赵溯玩耍学习,小家伙像是铁了心要当神童,除出睡眠时间,都闹着要她念书给他听。
一本念上十来遍,直至他听懂了为止,颜欢欢一开始还能燃烧母爱,后来念得连她自己都烦了,就遣人向皇上求来了一个识字有点文化的太监代为念书,不是很想提升自己的文化程度。
怀着些许的疑惑,颜欢欢终於迎来了后宫的一列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