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颜欢欢觉得,端亲王如果不是有钱有地位长得帅,一定很容易挨揍。

这见面就拉下脸来,默不作声的,即使了解他不是有意的,谁受得了?她知道赵湛放松下来的时候,就懒得做任何表情,闷骚到骨子里去了,幸好脸生得好,这冷着眉眼,亦似一幅水墨画里走出来的青年,不言不笑的瞅着人看,像一只猫。

不是每个人都会成为猫奴,颜欢欢就恰巧比较喜欢摇着尾巴讨好自己的狗。

可惜,这只猫真是自己的主子。

她笑着迎了上去,热情态度与往日无异,不讲礼数的环住他的腰,软声说:“妾身向王爷请安……王爷,”她压了压嗓:“我可想你了。”

语毕,不好意思地将脸彻底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了。

一整个偏院的下人看着都敢这么做,显然是和羞涩两字扯不上关系,偏偏又要表现出羞赧来,就像言情小说里有钱有权长得帅,老实而浪漫,霸道又温柔,且第一次还在的直男,属於一种人造式的理想对象。

想遇上这种对象,除了晚上早点睡觉做个好梦,就要有权有钱。

有钱有权,就会有像颜欢欢这样的演员前来演一个完美的理想对像。

赵湛轻抚她发端,冷硬的心像被淋了一桶滚烫的水,坚冰融化成水,滴答滴答的是他的低声言语:“进去再说。”

面对羞辱,完全不为所动,是很难的事。

有城府的,权衡力量差距后先避其锋芒,不代表能够轻轻放下,只是将情绪暂时藏起来而已。

就像颜欢欢,只要得势,立刻把在请安时为难她的徐王妃吊起来打。

小人一点也不大量。

被太子一轮横蛮的怼,赵湛也有小情绪,想要被安抚。

颜欢欢乖顺地将他迎进去,从他踏进偏院那一刻的表情变动,她就察觉出来了一一倒不是有多么敏锐,就像寄人篱下的宠物,不是外貌可爱,就是会得观言察色,在主人难过的时候蹭过来用尾巴卷住小腿,达到治愈心灵的效果,实在有爱。

这下子椅也不坐了,她直接将他拉至床榻上坐下,方便肢体接触。

对侧妃的无礼举动,随井假装没看见,垂头问:“王爷,可要传膳?”

赵湛沉吟:“你饿吗?”

敬业的颜欢欢总在他下朝的时份吃点心垫肚子,不期望他会顾及自己,这时他问起,她亦只是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糯着声音:“都看王爷的,你饿我就饿。”

情话不嫌多,赵湛撇她一眼:“胡闹,你不饿么?”

她坐到他膝上,环住他的颈项,垂首与他对视,他随她在自己身上乱攀,像只肆无忌惮的小兽,仗着主人宠爱爬到太岁头上动土。她捧起他的脸,在这距离之下,他眼睛像果冻,澄亮的,没有一闪而过的乱七八槽玩味笑意,只单纯地看着她,看她要搞出什么花样来。

“王爷这么好看……”

颜欢欢吻了吻他眉心,眸光温柔,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腹上,她腰肢极幼,似不盈一握:“你来了,这里满满当当的,就饱了。”

睁眼说瞎话。

倒不全是瞎扯淡的,端亲王来了,她要顾忌着他的观感,吃顿饭都放不开来,只能一门心思的伺候他。

赵湛听着,颇为受用,环住她的腰。

这姿势暧昧之极,他却生不出情│欲的想法来。

在宫中受辱,为了自我防御,就只能说服自己不在意,压下情绪,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心态冷眼旁观,赵湛向来很习惯这种情绪置换一一不然早憋出病来了,虽然现在心理也没有健康到哪里去。

旁观久了,就会忘记自己的真实感受。

只剩下一片冷冷的抑郁,接受他人好意时,不知该作如何反应,要比寻常人慢上好几拍,才能给予回应,只是这落下的时间,会吓退想对他好的人。

像林选侍,现在见了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恭敬规矩。

“颜欢,”

赵湛哑着嗓子唤她,警惕炸毛的猫咪试探性地凑了过去,徘徊迟疑:“在你眼中,我是怎么样的?”

一个成年人,理应清楚自己的优劣之处,了解自己。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不安了,颜欢欢从他上次跟自己说的事结合他的身份地位,判断出他的不安,不是对二人这段感情的。

那么,再用单纯甜得滴蜜的情话安抚就不恰当了。

颜欢欢唇角一勾,以温婉的微笑挣取思考的空档,转念之间,已经想好了一套词儿。她先垂眸抿唇,将姿态放低做个保险,降低他发神经不高兴的可能性:“王爷何等人物,我哪有评说的资格。”

“无妨,你且说,即使贬我辱我,我也不责怪你。”

说下如此保证,就怕她不敢说实话。

可惜赵湛注定不会如愿,颜欢欢自觉并没有什么实话可以跟他诉说的,但也无伤大雅,虽然她不会说实话,但说出来的话,一定是他最想听,听得最舒心的。

她孩子气地皱着眉思考,声音却是成熟而温柔:“我深居后院之中,这辈子没见过几个人,除了爹娘之外,更别说与一个人这么亲近了……可即便如此,我见到的王爷,也只是在这偏院里,见你揭我红盖头,见你听我说话,见你关怀我,保护我,”

颜欢欢伸手,抚摸赵湛的脸颊,这就是干坐着做不到的,只有在亲密地拥抱着的时候,才能籍由自然的动作增加说服力。

“在我眼中,王爷每天那么多要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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