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骄战结束,已然过去了十日。
今天,可是一大喜的日子,乃是初始界双九节,当然了,这里的节日,并非真就对应了初始界的某一天、某一日,毕竟初始界一日,方界一年,方界总不可能因为初始界的某个节日而欢庆上一年。而是指塔城,在模拟凡间景象时,会自行按照与初始界的岁历一一对照着进行。
而今,塔城双九至,装扮成平头百姓的格局门修士们也玩心甚重地按初始界的规格置办了好些节目,等待着当天庆贺。
“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而日月并应,倍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双九本义,为求长寿,倒与修士追求长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是日,戴茱萸、酿菊酒、赏菊、酿酒及祭扫酒业神等等活动热闹非凡,故几乎整个格局门的弟子都将汇聚塔城,参与这项盛事。
耐不过童经纬的生拉硬拽,方守一脸不情愿地被拖出了无限峰上自己的道场,一点点地磨到了塔城之前,有些警惕地四处打量了一番,道:
“经纬,双子峰的那帮‘兽’们没来吧?那是他们来了,我可得赶紧跑路去!”
“放心吧!那帮糙汉,自上次事件后,已被李和风、司徒南二位首座关了禁闭,尤其是即将前往外界历练的萧二郎、三郎等人,更是被彻底禁足,要求在历练以前不得出山,违者逐出格局门,这下子一个个乖得跟孙子似的。”
童经纬笑着摇了摇头,但面上却满是不解地问:
“不过小方,以你之修为,收拾他们,明明绰绰有余,但为何又一味地选择退让呢?”
“唉,大家都是同门,本性也都不坏。”方守苦笑了一声,“再说了,毕竟双子峰刚经历了这等大难,他们有些怨气,难免也很正常,我便做那个出气筒再他们撒撒气好了。”
“没想到啊!你竟有如此觉悟,实在让哥哥我刮目相看!”童经纬啧叹了两声,旋即便不再关注,将目光投向了周围那些稀奇好玩的事物当中。
为了真实地模拟初始界的场景,格局门还特地一比一地仿造出了许多的小工艺品,而很多的稀奇玩意儿,连方守这个“本地人”都挑不出瑕疵来,宛如幻境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
“守哥哥!”
恍惚间,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他的耳后响起,方守下意识地转身,顿时望见了一道素雅的身影,激动地向他奔来。
“偲偲......”
任由这女子扑入了怀中,方守嗅着鼻尖的chù_nǚ清香,一阵悠然神往,但旋即,他却猛地醒悟,连忙将此女推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莫名大笑起来:
“哈哈哈,偲偲啊,好巧啊!说起来,我正想去找你呢!结果就在这给碰上了!”
“咦?”听到这儿,童经纬忍不住狐疑地打量着方守,但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
“哼!我看你明明就是在有意避我!”尽管如此,就算童经纬没揭方守的老底儿,李偲偲也断然不能让方守就这般蒙混过关,她撅着嘴巴,气冲冲地揪着方守的耳朵,一路拖进了一条小道,几个闪烁便不见了踪迹,唯留下童经纬等一众无限峰的弟子大眼瞪小眼,流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唉,这小子,连个女子的心意都看不出,真是个愣头青!!”
微微叹息了一口,童经纬回想着这段日子,总在无限峰通往塔城的必经之路上翘首以盼、如等待外出打仗即将归家的丈夫一般,满面愁容的李偲偲,他就一阵担忧。
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这之后,来不及忧虑太深,童经纬便为周围的弟子们挤进了塔城的主街,彻底迷失在了人间塔城的幻梦当中。
......
“偲偲,你......你怎么哭了?”
被李偲偲一路拉着,方守进到了一处偏僻的矮房中,望着李偲偲那张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爱惜地用衣袖为其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对于自己的这个义妹偲偲,方守打被西山王收养后,就一直当成了亲的来看,故最受不得的,便是对方抹泪儿了。
“别哭了别哭了,都成了传说中的仙人了,还哭鼻子!看!现在就跟只小花猫似的!长不大!”
方守抓着李偲偲的肉肉的脸蛋,用力地揉捏了几圈。
被方守的一句话给逗乐了,李偲偲破涕为笑,禁不住反驳道:
“什么嘛!哪有仙人,我现在的修为,最多也不过结丹!”
“都结丹了!这么快?”
方守夸张地捂嘴,实则对于李偲偲的修为,他早在之前就有所感知,不过当前为了安抚下李偲偲,他也只好装作不知道了。
“先别说这个!哼!守哥哥,你这个坏人!”
用小拳拳捶了方守胸口两下,李偲偲嘟着嘴不满道:
“快说!你这几天为什么都在有意躲着我?!”
“我......我没有啊!”方守显得有些结巴,但很快他一拍脑门,佯装出一副怒的样子,恶狠狠地道,“还不是因为那些双子峰的蠢蛋?搞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什么讨方联盟出来,如今见了我就跟仇人似的,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可还是不愿与我讲实话吗?”
李偲偲神态渐敛,忽然伤感地道:
“过去我曾认为,你是除了兄长之外,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了,但如今......”
“不,其实是......唉,便与你说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