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人都在,一听这话,都有些傻了眼,他们家和县令哪里有什么交情。

还是刘姥姥知机,先请仆妇进堂屋坐,泡了茶水上来,又端了果盆子,里头糕,拿来待客用的。

“敢问是什么风把妈妈吹到咱们家的,县令大人可是个好官,我虽是个乡下老太婆,也知道大人爱民如子的好名声。等大人高升的时候,老太婆第一个去给大人送万民伞。”

好话谁不爱听,仆妇听刘姥姥说的热闹,已经笑咧了嘴,“可就承您老吉言了。”说着便拿当天在山上吃了板儿的东西说事,只说夫人娘家公子不知世道艰难,竟吃了别人家的东西也不吱声。

如今夫人知道了,便不能当不知道,特意送了年礼过来,也替小公子赔个不是。

“唉呀呀,这可不敢当。咱们虽然家贫,也没有看到客人不招待的道理。不过是孩子家胡闹,小公子不嫌弃才是大家风范。”

两人左右互博一通,仆妇不由心想,这真是个乡下老太婆吗?说话一套套的,闭了眼听,还当是哪家积年的老仆出来应客呢。

最后还是说明了来意,“小公子在家闹着要吃炸麻雀,硬是说当初您外孙撒的那把调料滋味极好。咱们当人奴婢的,整天想的就是伺候主子的事,您老可别怪我们多事,就是自个想着顺道问问,到底是个什么稀罕物,可能卖一些给我们。”

刘姥姥还没说话,就听旁边陪客的刘氏松了口气,“嗐,我还当是啥呢,辣椒面嘛,这东西咱们家多的事。冬天吃特别好,暖和。您等着,我给您拿上一罐。”

说着颠颠的去了厨房,拿出一罐彩甜椒晒干了,然后磨成粉的辣椒面。这东西,先时还没觉得,只当是调个味,到了冬天才觉出好来。吃了身上能发热,身上的湿气都没那么重了,弄得他们现在一天不吃还要想着。

仆妇接过来,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千谢万谢的走了。

县令家的人一走,贾茁和青儿就摸了进来,刘姥姥看了一眼女儿,正想说话。就见贾茁夸张的扑到刘姥姥怀里,“姥姥,县令家送的是什么好东西,快叫我们瞧瞧。”

刘姥姥一摸贾茁的头发,知道这是她在拦自己,叹了口气道:“去看吧。”

县令夫人送了整整一个猪后腿,还送了一袋子白面和两条活鱼。不仅是厚礼,还非常实用。

还什么礼却成了难事,他们可置办不起这么重的回礼,还是贾茁出了主意,“县令夫人什么都不缺,咱们能置办的起的,他们未必看得上眼。倒不如有什么自己家做的东西,给人送去倒显得好看。”

“咱们自家能做什么?”刘氏看来看去,都看不出来。

“婶婶做的泡椒就很好,又开胃又下饭,过年的时候,他们吃腻了大肉,拿来清口佐粥都是好的。”贾茁又出了主意。

刘姥姥看着贾茁默不作声,等人都走了,拉了贾茁回自己屋里。

“丫头,这么一送,彩甜椒的事就可保不住了。”刘姥姥最怕的就是贾茁的身份暴露。彩甜椒保不住,她的身份就一样保不住了。

“姥姥,我想过了,既然人家找上门来,必是发现了什么。藏着掖着怕是没用了,倒不如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康南查家和忠顺亲王都在南边,查家从前朝开始,辛苦经营了几百年,未必会卖忠顺亲王的面子。更何况,这个九公子,是查家嫡系的公子,就是要面子,也不会拿我去卖给忠顺亲王讨赏。”

“可这也太难为你了。”刘姥姥想了一通,理是这个理,可是办却并不好办。

“这种事迟早会来的,我只庆幸是他,而不是别人。”贾茁叹气,遇上个讲面子,不缺钱的公子哥,总比遇上个龌龊鬼要容易讲条件的多。

一坛子切的细细的红甜椒,黄甜椒,用盐腌了,再加生姜和蒜末一块封坛。连汤带水,散发着一股酸爽的味道。九公子正研究辣椒面没研究清楚呢,直接收到了这坛让他一眼就看清楚的回礼。

这不是君家的红果又是什么,切的再细,摆弄出来一看,他也能认得出。而且,还多加了一种黄色。

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君家说过什么来着,等等,如果辣椒面也是这玩意做的,他都吃过几回下肚了,也没出毛病不是。九公子拿起筷子尝了一点,顿时点了头,就是这个味道。当日在君家,透过红果的表皮,闻到的就是这个味儿。

难道,这玩意儿是王家的,看他们家孩子的机灵劲,君家的事,倒真有可能是他们干出来的事。

看来,是该去走一趟了。

“天呐,公子笑了,公子笑起来真好看。”

“可是,为什么要对着一碟子咸菜笑成这样。”

屋外的丫头们交头接耳,笑成一团。只有挽晴没有笑,在她看来,九公子哪里是看着咸菜笑,分明是看着腌咸菜的人在笑。

县令家来人的事,王家压根不敢往外传,加之仆妇也低调的来低调去。村里人只知王家祖上交好的世家送来的,均羡慕了一回他们家好运气。

贾茁又开始打理彩甜椒,一片片的叶子擦干净,一颗颗的果实没有去摘,而是让他们越长越大。

“咱们是不是要再干一票。”青儿眼睛发亮的看着贾茁。

贾茁“噗嗤”一下,差点把手里的抹布甩到她脸上去,“又在外头听了戏文,什么干一票干二票,这可不是好听的话。”

“我知道,咱又不上外头说去,怕啥。”这几日天阴,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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