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衣角发怔,不时问问贾茁,“冷家小嫂嫂会不会有事?”

“听说有些妇人,生孩子要生个一二天,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贾茁只能这样安慰她,其实心里也紧张的要命。

等到中午,贾茁正想着要不要去送午饭的时候,刘氏终于扶着刘姥姥回来了。一家人都迎了上去,扶的扶胳膊,摸的摸手,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们。

“生了个大胖小子,冷家的媳妇可受了老罪了。”刘氏已经累的眼皮子都在打架,刘姥姥话都说不出来了,强撑了走出来,眼睛都快闭上了。

板儿干脆背起姥姥回屋,一倒到床上,就听到姥姥的鼾声响了起来,显然是累的狠了。

刘氏也回屋歇下了,他们三个人孩子这才松一口气。不一会儿,冷家的大嫂来了,知道姥姥和刘氏睡下了,也不许叫他们,只将满满一蓝子东西放下,不住口的感谢。

板儿接了东西,贾茁送了她出门,青儿小声问,“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小侄儿。”

“过几天就接你们去看。”冷家大媳妇摸摸他们两人的头,又谢过他们,“早上还想着给我们送粥,真是谢谢你们了,也只有刘姥姥家,才养得出这么懂事的姑娘家。”

“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贾茁客气过了,带着青儿回来,两个人齐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一天的,都累坏了。

“赶紧去睡吧,有我看着呢。”板儿在院子里劈柴,赶了两姐妹回屋休息。

这一觉睡到日落西山,王狗儿都从地里回了,刘氏最先醒了。又拍两个孩子起身,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姥姥听到动静,也醒了,到厨房一看,摆了整整一个案板的扁食。

“都是冷家送来的。”板儿说道。

“都饿了吧,赶紧烧水煮来吃。”刘姥姥一天的时间都没正经吃过什么,这会儿真是饿了。

一家子到堂屋里吃扁食,贾茁小心的咬了一口,这个时代的饺子是精贵东西,难得吃上一回,可不能狼吞虎咽。

“听说冷家生了个儿子。”王狗儿问。

“七斤重的大胖小子,真是难为死人了,胎位打了横,要不是娘豁出老命,怕是一尸两命了。那个产婆吓的浑身都在抖,说是没见过这么吓人的事。到了最后,成了她给娘打下手。”

刘氏虽说也生养了两个,可从昨天半夜到今天大半天,看着一盆盆的血水往外倒,也吓的腿都软了。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冷家小媳妇,只觉得脸色白的象纸,也不知道这会儿好了些没有。

“要不是产婆在,我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刘姥姥的精神还是不好,毕竟年纪大了,又耗了这么大的心神,不像年轻人,睡一觉就能补回来。

“反正冷家的婆婆看样子是一直在保佑他们,不然怎么这么巧,她这头难产,那头咱们回了刘家村。”要是王家还在香河村,真不定今天会出什么事呢,刘氏越想越觉得巧。

“这就是一啄一饮皆为天定。”板儿说的这一句,引得刘姥姥也想起了往事。

“冷家的老姐姐,在地下总算安了心了。”说完吃尽了碗里的扁食,又喝了汤,准备洗一洗就睡。

其他人都睡了大半日,这会儿是睡不着了。王狗儿敲着烟斗说道:“地里的玉米我看着差不多了,明儿小茁去看看,能不能收第一批了。”

“嗐,这么快。”刘氏吓了一跳。

“不快了,二月底下的是六月初收,六月中旬下的是九月中旬收,一回也就三个月的时间。我明儿去看看,顺便告诉九公子,看看他打算怎么收。”贾茁看书上写的,其实七八十天就能收了,但是现代社会有大量的农药和化肥,这里却没有,所以才长的慢一点。

虽然之前就知道,甚至是看着地里的玉米一茬茬的长起来的,大家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贾茁第二日去地里看了看,玉米已经生的十分结实,个头也不小。便按提前说好的,翻过山去找九公子。

九公子这几日没住在小东山,而是去了万念县城的姐姐家。管事认得贾茁,客气的请她坐,去叫了九公子屋里的丫鬟出来陪她说话。

丫鬟一出来,双双一怔。挽晴赶紧上前福身一礼,“原来是小茁姑娘来了。”

“你不必如此的,我听说刘家把卖身契还了,你也不是奴婢之身了,大家都是一样的,叫我小茁就是了。”贾茁侧身让过她的礼,一个早不是小姐的小姐,一个早不是奴婢的奴婢,算起来,大家也没什么差别。

挽晴神色凄楚,叹了口气,“我跟姑娘怎么能一样呢,孤身一人又无谋生的手段,除了当人家的奴婢,什么都不会。县令夫人可怜我,收留我,我必结草衔环来报。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你总算是命不错,遇到了好人,看你现在的气色,也知道过的很好。”说真的,如果只说衣着打扮,如今挽晴比贾茁还要讲究三分。再加上她大贾茁几岁,已经开始打扮,头上的通草花,耳朵眼上的银丁香,手腕子上鎏金的镯子,光看这些,倒显得贾茁越发素净。

挽晴脸色一僵,垂了头,“总算是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容下奴婢这一条贱命。”

贾茁发现了,她果然是不喜欢挽晴的,这个丫头说话的时候,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观的气息。不管跟她说什么高兴的事,都象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轻重都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没意思。

“你可知九公子什么时候回。”既然不知机,便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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