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茁跟着刘氏出门,板儿也跟在后头。过年期间好多店铺不开门,这几天陆陆续续开了门,好多人出来采买。刘氏买了好几把小菜,一边掏铜板一边埋怨,他们以前在刘家村哪里花钱买过小菜,再便宜都觉得贵。更别提,现在是最贵的时候。
贾茁和板儿对看一眼,抿了嘴笑,也不去劝。其实刘氏哪里不知道,只不过想要嚼一嚼,说一说,图个心里舒服罢了。
板儿稍微靠近贾茁,低声道:“看到了,一直跟着呢。”
贾茁轻轻点头,“注意安全。”
“娘,我还有事,你和小茁先回去吧。”板儿中途跑开了,惹的刘氏又是一阵埋怨。
“你说说,养孩子有什么用呢,小时候是赶不走,长大了是嫌你烦。”
贾茁乖巧的接过篮子,“婶,我帮你拎。”
一个闲汉被两个少年逼入墙角,板儿一拳打到他的腹部,常年在田间劳作的拳头,又狠又快,打的闲汉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说,是谁叫你跟着我们的,到底想干什么。”板儿掐住闲汉的脖子,用力把他的头往墙上一撞。
旁边的李宏冷冷看着,虽然没有动手,可是不停的掰着手腕子,显然极有可能一言不和就会上前挥上几拳。
“我说我说……”一个闲汉,哪里有什么硬骨头,既然被捉,只好吐露实情。
听完板儿眉头紧锁,“你是说,贾芹用一天五百文的价钱,雇你守着,找出我妹妹的行踪是吗?”
闲汉连连点头,贾家的这位爷,以前可是在金陵混的,后头本家出了事,这些大爷们没了靠山,也一个个没落了。没想到,他不知道在哪儿发达了,又跑到万念县城抖了起来,整日寻花问柳,勾三搭四。
闲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他跟踪人家小姑娘,但是知道他德性的人,也不会觉得意外。九成九就是看上人家小姑娘的姿色,想要动什么歪脑筋吧。
板儿揪住他的耳朵,把声音压低,“你要是不想死的话……”
李宏看板儿放掉闲汉,不解道:“你不怕他告密?”
“告密对他有什么好处,这种人,只要有好处拿,亲爹亲娘都能出卖,更何况一个临时的雇主。”
李宏眼睛闪烁了一下,“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头一天晚上官兵大肆搜捕,第二天,你娘就到厨房里偷馒头。如果是野汉子,你不至于还对你娘还那么体贴周到,所以我猜,那一定是你亲爹。为什么不敢露面,是因为杀了人,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江洋大盗,我真的没兴趣知道。”
“我本来只希望你们快点走,不要连累到我们家。现在,顺便帮我们解决一下麻烦,你爹欠我们家的银子,就当是两清了。这笔买卖,还是划算的吧。”
李宏机械的点点头,丝毫没有怀疑,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是不是能当家作主。
元宵节之前,李家母子还是没有搬出去,这让刘氏心中十分不快,但又不好在年节的时候跟王狗儿争吵。心里憋着气,再给他们三天时间,不搬的话,她就要动手赶人了。
元宵节是贾茁和青儿盼了好久的日子,小姐妹穿上一样的红绫袄,一个穿的是白绫细折裙,越发显得高挑,另一个穿的是五彩锦裙,腰间系着一条打着如意结的络子,热闹又显得娇俏可人。
板儿带着姐妹俩,李宏带着田氏,五个人一块出了门。刘氏在背后看着,不解道:“他们看着也不像是爱瞧热闹的人啊。”
住在万念县城这么多年,什么热闹没瞧够,偏今年住在别人家,却有兴致出门瞧热闹,这叫刘氏心里更不满了。回头瞪着王狗儿,“明天,不管啥地方,赶紧给我搬。”
王狗儿敲着烟斗,闷闷的“嗯”了一声,多的一个字都没有。
贾茁牵着青儿,跟在板儿身后,旁边的李家母子明显是心不在焉,不时回望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
沿街的花灯让两个姑娘家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没过一会儿,青儿和贾茁就一人拎了一只花灯在手上。看到买小吃的,又开始走不动路了。
板儿笑他们,“我说晚上别吃了,你还跟我急,现在知道了吧。”
“是,大哥说的都对。”一碗鸡汤粉丝上撒上一把小香葱,黄汤□□绿绿的点缀,香的青儿哪里还有空理会大哥的调侃。
连汤都喝尽了,才拍了肚皮站起来。还奇怪别人为什么都不吃,贾茁心里有事,哪里吃的下,只牵了她的手,“晚上吃多了,消化一会儿再吃。”
“过了这座桥,就是最热闹的地方了。”过了桥才是主街,板儿看到桥头有买面具的,让两个女孩儿去挑。过一会儿,李宏点点头,板儿一笑,回头帮两个妹妹付了钱。
贾茁刚戴上面具,就感觉到摊子前忽然涌来了许多人,将她和青儿隔开。然后就有两个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簇拥住她,嘴里叫道:“小姐,赶紧走吧,老爷一直等着呢。”
说着就挽住了贾茁的胳膊,让她完全动弹不得,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走。前前后后都是他们的人,旁人怎么看没办法发现两个婆子中间的女孩正在奋力挣扎。
“你们干什么。”板儿过来,突进重围,一掌一个推开挽住贾茁的婆子,把贾茁拉到自己背后。
“你是谁家的小子,赶紧滚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围住他们。
青儿吓的大声尖叫,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去叫人,还是该留在这里帮忙。对了,李宏,她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