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个几年回来盖屋娶媳妇,总比现在挣不了三瓜二子的强吧。
夏江府紧挨安都府,都是靠北的地方,在这边人的眼里,就是苦寒之地。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和皮毛相关的商品了。
李宏意外的没有躲,反而坐到贾茁的对面,“王叔呢。”
“怎么,你还等着王叔上门来见你呢。”贾茁嘲弄道。
“我晚上去找他。”李宏不敢抬头。
“我会转告的。”贾茁也不看他,漠然的答道。
青儿偷偷俯到贾茁的耳边道:“他们家有马。”
“他们要贩皮子,肯定需要马。”贾茁知道,这个年代能养马的人家,和另一个时空里能养豪车的概念是一样的。马不是光吃草料的,而是要吃豆料。贾茁刚来的时候,王家吃的还不如马好,不是形容,是真的。就可以想见,马匹是什么样精贵的存在。
到了晚上,李宏果然上了王家的大门。
王狗儿留他在堂屋说话,别人都退了出去,王狗儿想了想,留下了板儿。
“王叔,我爹让我告诉你,他的真名叫李延奎。”李宏说完,便是长久的沉默。
“李延奎,好,好。”王狗儿终于说了一句话,他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如今才知道真名,不知道是对谁的讽刺。
“三匪之一的李延奎。”板儿脸色一变,早知道李子峰不简单,没有想到,竟然是之前聚众流民造反,最后逃走的三匪之一李延奎。
“是。”李宏痛快的承认了。
“那你……”板儿看向他,三匪的儿子出现在万念县城,如果被朝廷知道了,肯定会派兵前来抓捕。
“我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连累到你们的,请放心。”李宏不打算解释,王家人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李宏是借着送回礼过来的,奉上回礼,告辞出去。
“爹。”板儿担心的看着父亲,他知道父亲现在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和他做朋友的时候,是真的。可是人呐,一牵扯到身份,家族,前程,就有数不清的不得已,就有数不清的无能为力。我没什么可怨的,道不同,就该分道扬镳。他比我想的明白,想的透彻。”王狗儿一脸平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释怀了。
元子文顺利成亲,才几天而已,妯娌已经开始闹起矛盾。元家人头痛不已,火速将他们送走。
头顶少了忠顺亲王这片阴云,贾茁开始盘点自己小空间里的植物。为了避免放不回去的尴尬,她把多肉每种都只掰下一片叶子或是枝丫,种到木格子打造的花盆里。
用一个梯子似的架子将花盆一层层支起来,种满了不同品种的多肉植物。
“姐,这个要怎么吃。”青儿摸了摸,心想这么小。她已经习惯了贾茁每回种的东西都是用来吃的,想当然的问道。
“这回真不是,是摆来看的。”贾茁失笑。
以前自己种玉米,种彩椒,他们都以为是大小姐无聊用来摆盆看的。现在开始真的种大小姐摆盆看的,他们又不习惯了。
“哇,这到底是叶子还是花。”青儿还是第一回看到这样的植物,肉乎乎,模样也太可爱了吧,就是小的不像话。
“他们本来就是长成这样的,现在还小,再稍微长开一点,就更像花了。”贾茁解释道。
“每一种都不一样。”青儿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发现每一个花盆里的植物都有细微的差别。
“当然,咱们要多赚些银子。更多的,更多的银子。”贾茁的内心十分不安,朝廷虽然压下了叛乱,但匪首没有捉到不说,李宏还正大光明的跑回来。鬼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多赚些银子总归是没错的。
她再也不想回到过去的穷日子,再也不想吃不饱肚子。
“咱们万念县周围有没有烧精细瓷器的地方。”贾茁找到机会问板儿。
“当然有,有不少家呢,就是离得可远,比刘家村还远。不过,上哪儿去干什么?咱们街上不就有吗?你想买什么,我帮你捎回来。”
板儿心里有些自责,只知道家里现在吃好喝好了,可是用度上头,刘氏一力节俭,从来不会买贵重的瓷器,都是用的粗瓷大碗。文人雅客还讲究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她一个世家小姐,应该是忍的很辛苦吧。
“不是我用,是给他们用。”贾茁一指已经满坑满谷的多肉植物,心想幸好这东西好繁殖,特别是在种了多年粮食的人手里,长的就象玩似的,随随便便就长起来了。
“他们用?”板儿摸不着头脑了,人都没用那么好的,怎么他们就用上了。
“不用好的,我只想要人家没烧制成功,破掉坏掉的。”贾茁知道说不清楚,干脆就在拿小棍画给他看。
板儿一看便懂了,笑道:“等我休息的时候,带你们去吧。那地方可远了,当天赶不回来。”
“那么远?”贾茁傻眼了。
“不用担心,瓷窑都建在容山脚下,山上有一座窑神庙,里头香火鼎盛,不怕没地方住。”窑神庙基本上就是容山的客栈,来来往往的客商都是住进窑神庙的。
“那正好可以带上青儿,咱们去秋游。”贾茁眼睛一亮,说笑道。
“秋游,上哪儿秋游去,老老实实回小东山,要秋收了。”刘氏路过,正好听到最后半句,插嘴道。
贾茁吐吐舌头,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赶紧道:“秋收完了再去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