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源跟了司徒情快三天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奈何司徒情便只有远远地跟着,因为前些时日司徒情放火烧了唐门的祠堂,那可真是奇耻大辱之事。
当时司徒情戴着面具穿着黑衣,所有人都认不出来,只有唐源一眼便认出来,那就是他那天遇上的司徒情。
司徒情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尾巴跟着他,不过他也不生气,也不故意避开。
毕竟,唐靖死的事还多有疑点,唐门那边他也需要一个突破口。
而唐源,就是这个突破口。
这天夜里,司徒情找了一个客栈睡下,他吹熄了灯,翻身躺在床上,目光却静静地看着窗外。
果不其然,三更十分,一股带着甜香味的迷烟就顺着破开的一个窗洞钻了进来。
过不多久,一个黑影就轻轻巧巧地落在了窗前,动作十分缓慢仔细地推开了窗闩,接着就一步踏了进来。
唐源总算是找到了可乘之机。
不过他没有看见,躺在床上的司徒情在这时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笑。
就在唐源缓步走到床前,伸手准备点了司徒情的穴道时,毫无预兆的,司徒情睁开了眼。
他那双瞳孔便是在黑夜中也闪烁着冷冷的清光,唐源当即便吓得退后了两步。
司徒情看到唐源这个反应,目光一动,便径直翻身下床,淡淡道:“跟踪我这么久,你想做什么?”
司徒情的语气带了三分质问七分清冷,就连唐源一时间也觉得自己理亏了,然而随即他便想起唐门祠堂被烧的事,咬了咬牙,道:“你为什么要烧我唐门祠堂?”
司徒情听到这里,目光一动,道:“你凭什么说是我烧的?证据呢?”
司徒情这句话一出口,唐源倒是瞬间就愣住了,半晌,他十分笃定的道:“我认得你,那是你的面具,我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就凭一个面具?”
唐源再次哑口无言。
司徒情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末了淡淡道:“原来唐门的人都是这幅德行,我算是见教了。”
“我不想跟你斗嘴。”唐源这次倒是学乖了。
司徒情听到唐源这话,目光一动,道:“这样吧,我知道烧毁你唐门祠堂的人是谁,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唐源闻言,骤然一惊,他抬头看想司徒情,结果发现司徒情目光清冷如镜,一时间自己也不由得动摇了。
确实……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容貌,若真是凭一个面具就断定是司徒情也未免太过武断。
“你武功不如我,所以即使你不答应,你也抓不到我,我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罢了。”
司徒情这句话平平静静地说出来,没有任何贬义,然而还是听得唐源心中一紧。
可唐源不得不承认司徒情说的有道理,半晌,他咬咬牙,道:“你问。”
司徒情见鱼儿上钩了,目光一闪,便淡淡道:“我要你把唐靖和你们三长老死时的情形一一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唐源听到司徒情又提起唐靖,不由得皱眉道:“你跟大师兄究竟是什么关系?”
然而他这句问话只得到了司徒情冷冷的一瞥。
所以,虽然唐源极其不情愿,但最终他还是耐着性子一点点把从其他师兄那里听到的事实讲了出来。
“掉进了深潭?那尸体呢?”司徒情听到一半,不由得问道。
唐源摇摇头:“据说是找不到了,毕竟那条河流太长,谁也没法从源头一直找下去。”
司徒情听到这,心中的期冀便又添了几分,然后他沉声道:“继续说。”
唐源对于司徒情的情绪变化有些奇怪,但他也不好多问,沉吟了片刻,他便继续讲当时的事。
讲完之后,唐源看向司徒情,道:“我说完了,你可以告诉我烧毁唐门祠堂的人是谁了吧?”
司徒情听着唐源的叙述,此刻心中是波澜起伏,这会,他微微回过神,不由得对唐源这个唐门人心中添了几分恨意。
因为正是唐门的人逼死了唐靖。
想到这,司徒情也不愿跟唐源多作周旋,索性一拂袖,冷冷道:“烧毁唐门祠堂的人就是我,你要如何?”
“你!”
唐源没想到司徒情会突然承认,一时间也是瞪大了眼。
看着唐源又惊又怒的神色,司徒情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他冷冷一笑,又道:“你口口声声称唐靖为大师兄,那你又知不知道当年他因为追魂针被唐门追杀的事?你们唐门就因为一个无凭无据的消息便相信唐靖是叛徒,还要除之而后快,你真的觉得你们唐门那些长老和师兄弟都是好东西吗?”
“你不知内情又凭什么血口喷人!”唐源猛地打断了司徒情的话。
司徒情微微一怔,便听到唐源有些生气又有些急切地道:“没错,唐门是派人出去寻找唐靖师兄的下落,但也只是要把师兄带回唐门内进行审讯,从来没有说过要杀他,而停云峰一事,也是唐靖师兄自愿护着那个魔教妖人才会落的那般下场,还害了三长老——”
唐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司徒情点住了穴道,接着司徒情冷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向唐源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不妨告诉你,我便是那个魔教妖人。”
唐源穴道被点,此时发不出声音,听到司徒情这句话骤然睁大了眼,呜呜直叫。
司徒情看着这样愤慨又满心无知的唐源,忽然很想把当年所有事情的□□都告诉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