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而今热度陡然上升,便从温柔和煦的兄长,变成了男子的灼热与强悍。
让她有一点不安全感。
这种不安全感她不是非常陌生,那两次不很愉快的经历,让她知道了那个是,勃发的,独占的欲念。
她一下子噤若寒蝉,非常的乖顺小心。
苏岸轻轻搂了她。然后停了很久,轻轻地唤她。
“皎皎。”
“嗯。”
“从此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苏皎皎有点羞涩地并未作答,苏岸用脸颊轻轻摩挲着苏皎皎的面庞。
“我们像从前那样,开开心心过日子,好不好?”
这份温存熟稔,让人沉迷。
苏皎皎窝在他的颈窝,抱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昭示着她内心对这个男人的依存与信赖。
是啊,在这个世界,如果信不过哥哥,还能信得过谁?
于是苏皎皎软软地笑,脆生生地坦率道:“好!”
遇到好男人,就得这样干干脆脆绝不拖泥带水!这回,不是有什么变故发生了吧?
而且这次与众不同,就算是有,也有哥哥挡着哥哥去解决!
苏皎皎突然跳了起来,她穿着中衣光着脚,披头散发在秾艳的霞光里手舞足蹈大声道:“哥哥肯娶,我自然愿意!我愿意!”
苏岸便觉得,那真像个小精灵,乘风破浪举着花在跳,长发飘飘!
任凭几番起落,任凭她曾心有所属,但毕竟最终,她是我的了。苏岸看着看着,不由“噗”一声笑了。
谁的爱,会让她这么开心?
容,无所挑剔。
谁的爱源远流长,一生不改。
苏岸仰面笑叹。皎皎啊,感恩上苍,世间有你。而且这世间也只有我,这一点你终究慢慢会懂。
几家欢乐几家愁。沉香楼“玩笑”事件的阴霾尚笼罩京城上空,锦衣王府的喜讯又对世人宣布了!
“你说什么!锦衣王!”
西山的明月庵里,乔老太君失声惊站起,手里的念珠一下子落在地上!
桂嬷嬷满脸微笑,将念珠捡了起来。
乔老太君回神半晌,坐在椅子上,桂嬷嬷便把念珠又交还给她。
乔老太君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皎皎,跟锦衣王?”
桂嬷嬷的笑意舒心极了:“就是啊,多好的一桩姻缘啊!”
“可……”
桂嬷嬷伸手拍在乔老太君肩上,打断她的话:“可什么可啊!你想想还有谁再比他们两个人相配的啊?锦衣王对皎皎,从小宠着的,哪会给什么委屈!都说皎皎桀骜不驯,可是身边的人是锦衣王,那可是什么都能镇得住的,真是天作之合再般配不过了!”
乔老太君被桂嬷嬷说得也笑了起来。
再细一想想,还真是。
有锦衣王那么一个人,她的皎皎只需小鸟依人贤妻良母就行了。不用和谁争,谁也不敢和她争!
再说皎皎那个性子,别人视若狼虎,在锦衣王面前,也不过是只小野猫罢了。
而且皎皎是他养大的,脾气秉性无一不熟悉,再细细琢磨,简直就是锦衣王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拿得起笔,做的了饭,说得来诗,扯得来皮。毫不影响他们花前月下嬉笑打闹,而且他们已经花前月下嬉笑打闹很多年了,如今不过是换个身份,继续花前月下嬉笑打闹下去而已。
乔老太君这一番想通,脸上的皱纹仿似都舒展了。
而且越想越舒心,越想越中意。
锦衣王啊!那可是锦衣王啊!如今岂不成了自己的外孙女婿!
花满山谷,天心月圆。乔老太君一时觉得往事如云烟,而今竟一切圆满。
于皎皎而言,世上再没有比锦衣王再圆满的归宿了。
消息传来,各世家勋贵不由面露惊诧骇然。
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再慢慢想,竟然也觉得那两人还真是天作之合。
那两个人,娶了谁嫁了谁都不太配对,可是他们结为连理,却是再和谐般配不过!
竟有郎才女貌神仙眷侣的错觉。
只是禁不住心里酸酸的,内心里有那么一点难以启齿的遗憾。
那可是锦衣王啊!
事实上只要锦衣王想娶,任是谁,都是很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可他命犯孤星,人又煞气重不好说话,没人敢上赶着提亲啊!
主要是觉得自家的女儿,不是很配啊!
可是竟这般,便宜了苏皎皎!
锦衣王那般卓绝极品的美男子,竟然便宜了苏皎皎啊!
岂不是让人扼腕叹息的事!
大家习惯了他孤身,不习惯他要成亲了可怎么办!
而宋青彦在自己愁云惨淡的府里,在花园温暖的阳光下,突然若有所失。
为什么明明同一个人,当要说给自己的时候,他觉得只堪心仪把玩不堪主持中馈,而她要嫁给别人了,他却猛然觉得,她主持中馈完全没有问题?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怎么他竟会有一种失之交臂的怅然若失?
然后他心绪复杂地想起母亲,想起妹妹,乃至于想起祖母,想起父亲,他家里的一切分裂震荡,皆是源于一个人,苏皎皎啊!
那天在乾清宫,他是和大哥一起的。
他见了她硬朗疏狂、艳美而不驯的一面。他再次见她,仍然怦然心动,仍觉无可把握。说穿了不是苏皎皎剑走偏锋不合闺秀礼仪,而是他自身不够强悍强大不敢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