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游神造下如此恶孽,可是该杀不该?”
陆伯言一边往嘴里丢着葡萄,一边朝认真描符的连河问话。
“该杀,该杀,当然该杀!”连河头也不抬道,“陆师兄,你已问了好几遍,是不是那些被祸害女子中,有你的亲眷,或是相好?”
“吓!”
陆伯言吓了一跳,忙跳起,似是被葡萄噎住,连连咳嗽不止。
俊脸一时竟涨得通红,忙摆手道:“看师弟你寡言少语,没成想,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呸呸呸,我辈修行,忌言生死。”陆伯言口中又连连念念有词,“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保佑连师弟长命千岁万岁,活得长长久久....”
连河见他这般模样,放下符笔,不由笑将起来。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尼玛,看上去那般丰神俊朗的男人,怎生这般唠叨?
这面皮,与这性格,实在不搭。
没接触陆伯言,他尚不知道。
接触两日,便已明白,这是一个美姿仪的皮囊下,藏着一颗老妈子的心呐。
那话唠的,周闻和他比起来,简直不能叫话多,更算不上性格跳脱。
这,哪里像是修道人?
从言行,到举止,皆不修边幅,洒脱至极。
那日,自在玉山斩杀游神,回转宗门。
连河即被冲守叫去,问了话,无非是打神鞭的来历、情况等等。
连河也没想隐瞒,直说是在蛮州,一古庙无意所得。
反正如今,他已是知晓。
自虚空魔劫后,道君曾留法旨:非蛮州修士,无符诏,不得擅入蛮州之地。
这样一来,他不想说的秘密,都自可推到蛮州的经历。
随后又见这事轻描淡写揭过去,且还意外得了二百多善功。
按照宗门一点善功折合十五块灵石来算,连河一下子三千多块灵石。
却还不够还欠赵师兄的账。
经此一事,也终于知道,内门弟子,是必须靠接宗门任务,才得养活自己。
陆伯言,就是接了这个查明流沙河河神枉死,追捕凶手的宗门任务。
当时记载善功只有三百。
却没想到,宗门所获情报有差,将一个日游神当成了夜游神,差点害死一个内门弟子。
神道修士,修行亦有境界之分。
乃开光、夜游、日游,阴神、阳神,六大境。
基本上,与仙道修士一致。
说起自己的任务,陆伯言那是滔滔不绝。
瞬间一脸正义,恨不得将那游神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一来自是恨这游神,害得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养伤半月才得恢复。
二来嘛,就是恨这厮造孽太多。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天条。
听了陆伯言病榻上所讲,连河也深觉这其中的狗血与操蛋。
那日游神,不知何时从何地,逃窜至天水郡治下,流沙河附近的三沙镇上。
先是害死当地土地,而后化作土地模样,开始监察当地百姓起居。
却说,这三沙镇有个张家,世代打铁为生。
张老铁匠早年亡故,丢下亡妻张秦氏,及两子一女,长子张宣,次子张义,小女闺名张芳。
张宣承继张老铁匠手艺,撑起家中门户,人长得虽然磕碜些,却竟有福娶了个美娇娘。
视若珍宝,有求必应。
因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男女双方,洞房前都不得知对方相貌。
待洞房花烛过一夜。
美娇娘眼见自己男人长得不像样,心下百般苦楚却无处诉。
这日,来到村头土地庙,竟焚香祷告,求土地保佑自己丈夫早些死去,能再找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为夫君。这番祷告,自然被那游神听到,便悄悄睁眼看下面祷告之人。
顿时眼前一亮,凡心大起。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待这美娇娘,再来祷告时,便使手段显化神迹,露出本来就不错相貌。
加之神道手段辅助,更是将这美娇娘迷得晕头转向。
当即,两人就在土地庙苟且成事。
这游神也是一个邪神罢了,淫念大作,辅助神力,将这美娇娘伺候得,自是没二话可说。
美娇娘一旦有了这么一个神仙姘头,更是不把丈夫放在眼里。
对瞎眼的婆婆,憨傻的小叔子,亦是冷面恶语。
吹吹枕头风,略施手段,便掌握了家中大权。
早早把碍眼的小姑子给嫁了出去。从此,在家里也敢偷起神汉子来。
天长日久,邻里四舍都甚觉奇怪,开始议论纷纷。
眼瞎心不瞎的婆婆,暗自密谋许久,将正在偷神汉子的美娇娘抓了个正着,却被美娇娘唆使这邪神,结果了老婆婆性命。
一不做二不休。
美娇娘又灌醉丈夫,用七寸钢针砸进其天灵盖,将其杀死,并哭哭啼啼言告族老,说婚后两年,没为张家留下血脉,要改嫁憨傻小叔,为张家留下血脉,承继门户。
此举,遂被镇上人纷纷赞许。
关于她的一些不好传闻,也渐告平息。
说来也怪,这美娇娘的丈夫与小叔同胞兄弟,却大相径庭,那憨傻小叔到了床笫之事,却也勇猛异常,更让美娇娘心下暗喜不已。
如此,一头得着丰神俊朗的神汉子,一头得这床上如狼似虎的憨傻小叔,美娇娘的日子过的那叫个滋润。
然而,一年未过。
早早出嫁的小姑子,居然被夫家休了,送归张家。
原本张家,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