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神鞭?”河神惊呼,这神道至宝,居然问世了。
连河见河神道出此宝来历,点头道:“凭借此宝,或可一试,将诸位英灵封为神将神兵!”
“此举大善也!”河神捋着须,连连点头,“且前往水府,我犹记得,此间水府,有一任河神留下些书稿。这位河神生前为史官,其祖上,就亲历封神之战,当有记载传下。”
由河神引路,连河与景桓侯一道,前往水府。
连河御剑,那景桓侯则骑着骏马,踏空而行。
连河看那马,虽通体漆黑,脚下四蹄却如火云一般,异常神骏。
“此乃我坐骑,踏炎乌骓!”景桓侯解释,“道长可是相中?”
“不不不!”连河忙摆手道,“将军坐骑,如同袍襗,岂能夺人所爱,贫道只是心赏。”
“是也,此神骏,及这神兵,均是我昔年,从南蛮一无名洞窟所获。“
“当时还有功法,三者配合使用,气机相合,浑然天成,犹如神助。”景桓侯回忆道,“据闻,此神兵为太初时期,火神祝融所传,传说许久以前,火神祝融骑着骏马奔红赤,手持炎枪猎杀巨蟒,身死后炎枪遗世却无人可用。不知这神骏、功法与神兵,可否真为火神所传?”
“是也不是,都不必在意,只要能被将军所用,就足够了。”连河颔首道,“这神骏、神兵,都如同手足,将军想必视若珍宝,不愿轻舍。”
“道长莫非也有行伍经历,缘何知这其中道理?”景桓侯疑问。
“未曾,我有一至交好友,他出身行伍,略微说及。”连河说着,想起了楚跃。
不知这会儿,他赶路到了哪。
希望早日处理好此间之事,前往天竺荒漠边,龙门镇汇合。
想起楚跃,心神总有些复杂。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心间。
“看来道长与他情同手足,极为亲厚!”景桓侯见连河仿佛陷入回忆中的神色,揣测道。
“他如今投身太白剑宗修行,我们约定,前往天竺荒漠游历。”连河并未多做隐瞒。
因心下谋划之事甚大,愿意放开心扉,与景桓侯交流。
若封神真能成功,以后景桓侯及黑甲军,当是他,甚至天河宗的一大助力。
“能和亲友一起游历天下,固所愿也。奈何...”景桓侯仿佛想起什么,微微叹息,不再言语。
水府内,河神抱来一堆落满厚厚灰尘的书册。
惊喜道:“二位福缘深厚,这《封神史记》虽是草本,却也详载了封神过程,甚至封神时的科仪,规制。”
连河闻听大喜。
忙接过书册,果真看到有专门篇幅介绍。
封神法台,周长九尺九寸,高三尺六寸。
四周立地、火、水、风四柱,悬挂一榜,曰封神榜,所敕封神明,都在榜中显化。
封神之时,祭出打神鞭,指向封神榜,念动咒语,降下敕诏,就可召唤阴灵,将其封神。
说起来,这位搜集并记载《封神史记》的河神仓术。
也是位可敬、可叹之人,之神?
他做人时,是大日仙朝的太史令,因意图秉笔直书《封神史记》。
甚至连大日仙朝皇室,都讳莫如深的大道君兄弟睨于墙之事,也要写,遂被罢官,遭遇墨刑。
所谓墨刑,就是在脸上刻字。
是太古时,一种对文臣儒士的极大羞辱。
仓术其人,传闻为三皇五帝时,创造文字的大能仓颉之后。
其所生时代距,离封神之战也不过百年尔。
所以,能搜集到不少珍贵史料,且他在罢官后还亲身前往一些战场发生地,探幽寻古,予以查证,甚至求助道人帮助。
加之他祖上,是随侍大日仙朝开国的文、武两代君王,所遗留史料甚是丰富。
所以,他在准备了足足四十年后。
开始动笔编写《封神史记》,却不料在黑水河上遇到风暴,溺水而亡。
当地城隍,悯其正直、无私,遂宣封为黑河水神。
他生前准备的《封神史记》,这才得以保全下来。
就在这位仓术死后转修神道后,他也一步步从一段河神,变为整条黑水河的龙王,被当地遵奉为黑河龙王。
却不料因虚空魔劫爆发,他斥责、揭发,大日仙朝分封于此地的宁王日丰余,暗中勾结域外天魔,妄图投诚立天魔国。
因而惨遭遇害,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于三界之中。
听完仓术为人、为神经历。
连河也不由唏嘘不已,心道好人/神,不长命。
也不知城隍下面的速报司,是不是有人在打瞌睡,因而失职、渎职?
《封神史记》中,关于封神的各种记述听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却各个都要仔细认真,幸好有黑甲军及水府中虾兵蟹将相助。
封神台,就建于焉支河谷,由黑甲军及水府兵卒完成。
连河却一连数日于水府中,在河神协助下炼制封神榜及神道符诏。
好在,他所需的封神榜不是真的,且敕封不过神兵神将。
还好此前,关于神道法宝的炼制,冲枯也有开坛讲法说起。
更赖河神协助,封神榜与神道符诏,总算经过四五日,夜以继日加班加点,赶了出来。
选定吉日、吉时。
连河整冠肃容,身披八卦道袍,脚踏天罡七星步,手持打神鞭,走上了封神台。
依次抛出封神榜、神道符诏。
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杳杳冥冥的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