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迎真留下来用了晚膳,用晚膳时发现阮流君总是不断的要他吃这个,吃那个,还问他能不能再吃口蒜泥白肉。
裴迎真都没拒绝,唯独拒绝了蒜泥白肉,这个蒜泥白肉让他想起那个十分厌恶的人。
正吃着,那个先前被打赏的小丫鬟又来禀报,说是今夜大老爷去了瑞秋姨娘那个睡,三小姐还跪在祠堂里,跪的昏过去了,大老爷也没让她回去休息,大夫人在老太太院里哭了好大一会儿。
阮流君是有些吃惊,她只是府上有位极其不受宠的小妾瑞秋,瑞秋原是府中的丫鬟,后来在宋元香怀裴惠景的时候被抬成了姨娘,也宠过一时,可等宋元香生产完之后就被整治的被冷落在偏院里,再没有受过宠。
这么多年裴言一次也没有去过她那里,且老太太也不喜欢她,很少让她到正院来。
阮流君来了裴府之后从未见过这个小妾,今日裴言居然又去了她那里。
裴迎真给她夹菜道:“他这是做个你看的,让你知道他已经严惩了裴惠月和宋元香。”
阮流君自然是知道,裴言这样做就是想让她不好意思继续闹下去,带裴惠月去与宁安对峙。
果然事情牵扯到裴家的脸面和裴言的仕途,他就会毫不留情,可真够无情的。
“明日宋元香还会亲自带着裴惠月来向你道歉。”裴迎真道:“你不想见就不必见。”
阮流君看着他玩笑道:“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不怕裴老太太说你?”
裴迎真也看她,“我还是分得清谁是内人,谁是外人的。”
弹幕里有人刷出——
内人,我喜欢这个词,裴迎真很懂啊,不像处男。
阮流君又被他开了玩笑,低下头吃饭再不理他。
用完晚膳,阮流君装作随意的让香铃将那件已经做好的披风拿来,对裴迎真道:“闲着无聊时翻出一块还不错的料子,就让香铃随便做做看。”
香铃在旁边小声道:“是特意做给裴少爷的。”
阮流君瞪她一眼。
裴迎真接在手里,摸了摸抬头看她,眼睛又亮又黑,“我很喜欢。”
阮流君不自然的躲开他的眼睛道:“你喜欢就行。”
“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裴迎真还看着她。
阮流君被他看的脸红,“都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你不用再去老太傅那里读书吗?”
“等你病好了,我就去恩师府上了。”裴迎真摸了摸那披风,他是当真喜欢,这世上除了他母亲,也只有阮流君为他做过衣服了,他看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夜,孤冷的月,柔声问她,“你今夜不会再做噩梦了?”
阮流君愣了愣,想弹幕里说她发癔症的事,便道:“我那……只是烧糊涂了,今晚肯定不会了。”
裴迎真抿嘴笑道:“有时候我倒是希望你夜夜发梦,继续烧糊涂了。”
阮流君笑骂他两句,让香铃将他送了出去。
院门落了锁,阮流君坐在榻上看着高高悬着的冷月,叹了口气,她对裴迎真是真的又想讨好,可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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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迎真抱着披风走在冷冷月色下,他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将这么多年来的屈辱与苦闷尽数吐净一般。
他将披风摸了又摸,像抚着她昏睡时的发,轻轻叹了一声,他对她,越来越难以控制,不知所措。
他越亲近她,就越觉得她并不喜欢他,可她越不喜欢他,就越让他想要完完全全占有她。
他回了自己的小院,阿守正好出门迎他,对他低声道:“少爷,老爷今夜睡在瑞秋姨娘那里了。”
“我知道。”裴迎真道:“你给瑞秋送去些助兴的酒,让她好好珍惜机会。”
阿守应是,看到他抱着的披风讶道:“咦?谁送少爷的披风?料子好好啊。”他伸手要去摸。
裴迎真拍开他的手,“不要乱摸。”
阿守捂着手,委屈道:“少爷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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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元香果然带着裴惠月来像阮流君道歉了。
阮流君刚好用过早膳,差香铃挑了几件首饰和缎子给瑞秋姨娘送去,说是没有去拜见的见面礼。
香铃刚走没多大会儿,宋元香就亲自扶着一瘸一拐的裴惠月进来,只是跪了一夜,裴惠月那张小脸就跪的蜡黄蜡黄,眼睛哭的红肿,像个核桃一般。
一进来,宋元香便开始和裴惠月哭哭啼啼的道歉诉苦,说惠月如何如何被老爷训斥,还禁足半个月不准出裴家。
求阮流君大人大量的原谅她。
阮流君惊讶道:“我从未怪罪过三小姐,我只是请三小姐去为我做个证而已。”
宋元香便又轻泣着又说一通,许小姐这不是要让惠月和裴家名节尽失什么的。
阮流君只听着她们哭诉,看着弹幕里的吐槽,正看的有劲,香铃进来禀报道:瑞秋姨娘过来瞧她了。
阮流君看了一眼宋元香,果然她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
阮流君却乐得看她不高兴,便忙起身道:“快请瑞卿姨娘进来。”
没多会儿,香铃便带着那位瑞秋姨娘进来。
瑞秋看起来年纪要比宋元香小一些,生的倒是没有宋元香那般美貌动人,只是她十分的雅致,容貌清秀,姿态轻柔,装扮也又淡又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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