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找不到出气的倒是硬找上她了。
陆明芝一脸眼泪,红着眼睛就冲过来,愤恨的盯着阮流君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和陆楚音那样要好,她什么都跟你说,你一定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阮流君只觉得她这是找不到人发火要发在她身上,“知道太子殿下不喜欢你?难道你母亲不知道?”她不信裴素素不知道太子根本看不上陆明芝,八成是知道了却又怂恿着女儿往上凑,坐着白日梦。
“你就是故意的!”陆明芝又气又难堪,“既然太子和陆楚音不清不楚为什么还要拿着我来玩弄?”
阮流君道:“你去问太子啊?问我做什么?”与她何干啊。
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像是在嘲讽陆明芝,让陆明芝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抬手就要扇阮流君,“就是你们商量好了让给我难堪!”
阮流君一把抓住她的手,也是恼怒了冷声道:“陆姑娘,你搞清楚是谁让你往太子身边凑的?你母亲难道不清楚太子那等人根本不会瞧上你吗?她还一门心思让你往上凑,这不是上赶着找难堪吗?”她甩开陆明芝的手道:“如今你不去找太子算账,找你母亲算账,倒是找上了我,怎么?是因为我好欺负吗?”
她越说越气,索性将之前的全算上,“之前你和你母亲造谣我因庶出嫌弃柳姑娘,我没有说什么,但我给你和你母亲提个醒,不要算计到我头上,我就算嫁给裴迎真,也轮不到你母亲来指手画脚!”
陆明芝被她说急了,伸手便要拉扯她的头发,一旁的香铃和李妈妈忙上前拦住了她,恼怒道:“陆姑娘若是敢对我们小姐动手,就别怪我们当奴婢的失礼了!”
裴惠月那边已经慌慌张张去叫了裴素素来。
裴素素一进来就看到陆明芝被两个下人拦着,怒喝道:“好大的胆子!谁准你们这些奴婢跟主子动手的!”
“我准的。”阮流君道:“陆夫人,你们陆家可真会教导女儿,被男人羞辱了就随便找人撒气动手。”她冷笑一声,“陆夫人若不嫌丢人就让她随意闹吧。”转身自己回了屋子。
裴素素来之前就听裴惠月大致说了,当即带着哭泣不止的陆明芝回了自己屋子。
陆明芝她们一走,阮流君就将许荣庆叫了过来,和他商量宅子不用大动干戈,早点收拾一下,她早点搬出去,免得再出这样的烦心事。
许荣庆自然没什么意见,算了算过了这个月就能搬出去。
阮流君算了一下,下个月月头就是春闱了,裴迎真要考试,那几日他正在考试,便想着等他春闱结束了再搬出去。
好在陆明芝当天夜里就搬出了院子,回裴素素那里去了。
阮流君就算着日子等裴迎真春闱结束,陆明芝被羞辱那一场之后几乎没有怎么露过面,陆楚音也不过来了。
她倒是真的清净了下来,却接到了许府许老夫人的帖子,是她大寿之日请她和许荣庆过去。
她问过许荣庆的意思,许荣庆很喜欢许老夫人便应下了。
阮流君便趁着清闲给许老夫人准备寿诞礼,送了一幅万寿屏风,想了想又挑了上好的皮毛跟着香铃学着给老夫人绣个暖手笼,到最后几日裴迎真忙着备考,也不回府了,她彻底闭门不出的赶工手笼。
裴迎真在春闱开考的前一天夜里回来看了她一次,她正在绣手笼,看到裴迎真进来惊喜不已,“你怎么回来了?”
裴迎真也不坐,一肩的雪花道:“我回来看看你就走了。”
阮流君起身过去,“你放心去吧,不要紧张,你一定没问题。”
裴迎真握了握她的手道:“我考完回来你就搬走吗?”
阮流君点点头,“你可以去那边找我。”
裴迎真便道:“月底再走可以吗?”他握了握阮流君的手指,“月底放榜,等放了榜为我庆贺了再走。”
阮流君忍不住笑了,“你就这么自信能考上?”
“当然。”裴迎真低声道:“你不是还要让我替你报仇吗?我怎么能失利?”
阮流君想了想便道:“好,我就等你放榜再搬走,希望裴解元不要让我失望。”
裴迎真亲了亲她的手指,满心欢喜的走了。
阮流君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细雪靡靡不知为何总是心里不安的很,比第一次裴迎真秋闱还要不安。
她总觉得……不会这么顺利。
她这几日心神不宁的,偷偷开了一次天眼看裴迎真,看他好好的再考试也不放心。
又开了一次看谢绍宗,只怕他从中搞鬼。
这一看居然让她看到谢绍宗和裴惠月在一起,谢绍宗带着裴惠月在梅山赏梅花。
那红红白白的梅花间,裴惠月抱着谢绍宗摘给她的梅花,笑的脸颊绯红。
两人往山下去,半路裴惠月不小心被梅花树枝刮到了头发,将发髻挂散了一些。
谢绍宗便让她坐在凉亭里,叫丫鬟过来重新为她束好发髻。
等丫鬟梳完了,谢绍宗走过去让丫鬟退下,站在她伸手轻轻的将一支梅花簪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裴惠月愣了一下,他在身后拿过石桌上的菱花镜端在裴惠月的眼前,俯下身在镜子里看着她问:“喜欢吗?”
裴惠月呆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他,他生的那样好看,说起话来那样柔情蜜意,她的脸顿时就红了,低下眼去不敢看他,轻声说了一句,“喜欢,相爷送我的,我都喜欢。”
谢绍宗伸手轻轻托起她的脸,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