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莫青真是感觉到了什么叫一接触到床面就能睡着。被林寒水手把手地送到了家里之后,林寒水有些担心地看着一脸疲惫的于莫青,说:“那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于莫青累得五体投地,没怎么发声地“嗯”了一声便直奔床走去,连高跟鞋都没有换下,踩的地面当当得响。
“于经理,”林寒水看到于莫青这个样子有点着急了,立刻大步跟了上去说,“衣服还没换妆还没卸,先别去睡觉。”带着妆睡觉是非常损毁皮肤的,这一点林寒水是知道的,所以说什么也不会在没看到于莫青卸妆之后再睡觉时走的。
“不卸了。”于莫青没好气地搭理了一句,依旧向前走着。这祸水在,怎么又叫自己于经理,找死吗,叫个全名就这么困难啊。不过于莫青这时候可没有心情发飙了,也没有去管。
林寒水看到跟一颗从天而降的鸡蛋一样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的于莫青后默默摇着头笑了笑,便走上前去。于莫青本来眯着的眼睛看到林寒水微笑着渐近的身影有些头皮发麻。
于莫青看到林寒水走了过来,有点警惕:“你你你干什么?”和这祸水单独相处其实还是蛮危险的,因为自己可打不过那祸水,尤其是现在自己累得和狗一样跑都跑不了。
林寒水没有说话,在林寒水仍旧穿着高跟鞋的双脚前微微弯腰,温柔地将于莫青的高跟鞋脱去:“你这么睡会不舒服的。”
“挺舒服的,你走吧。”于莫青真是想要睡觉了。
“你睡吧,我善后。”林寒水像慈母一样关怀地看着于莫青疲惫的神情,漂亮的眼睛恰恰到好处地眨了一下。
于莫青是知道自己打发不了这个固执的林寒水了,便头一沉睡了过去。林寒水看到于莫青半天没反应了,将手放到于莫青脸前晃了晃,发现于莫青是真的睡着了。看到于莫青竟然累得这么快就睡着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无声地轻轻笑了起来。这像看到犯傻的孩子一样的笑容如果要是被清醒着的精力充沛的于莫青看到,又是免不了一顿炸毛与顶嘴。
林寒水将易发出声响的高跟鞋轻轻脱去,鸦雀无声地放到身边的地板上。虽然于莫青家是铺的木地板,一到冬天比较凉,但为了不让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吵醒于莫青,林寒水便光着脚走,连棉拖鞋都没有去拿。之后,林寒水便到了卫生间,找到架子上的卸妆水和卸妆棉。她熟练地将一些卸妆液倒到卸妆棉上,在拿了一个沾了温水的湿毛巾和护肤油,便走到了于莫青身旁。
林寒水看着于莫青熟睡的脸庞,看得有些入神了。细细地看于莫青的侧脸,细碎的刘海随意地铺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低垂,红艳的嘴唇像樱桃一样红得惹人垂涎。没了官场与职场上的俗气与舍我其谁的傲气,安静的于经理还是非常迷人的,林寒水想。不过,其实就算很骄傲和傲娇而咋呼的于经理也同样是迷人的,更是魅惑的。
悄悄地,林寒水轻柔地拿起卸妆棉在于莫青白皙却化了浓妆的脸庞上一点一点地擦拭,生怕吵醒了于莫青。不过好在于莫青今天真的是累了,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哼都不带哼一声的。细心地将所有的化妆品擦去之后,林寒水拿起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将于莫青的脸正整体擦了一遍,又将护肤油倒一点在手上,缓缓均匀地摊开,抹到于莫青干燥的皮肤上。现在的北京正值冬天,空气干燥得不像样子,如果不抹油的话对于像于莫青这样皮肤本来就干燥的女人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当一切已经就绪后,林寒水将卸妆棉丢到了垃圾桶里,将厚厚的被子轻轻盖到于莫青身上,掖好被角,确认冷风不会透到被窝里之后便提起高跟鞋走到了门口,再穿上,走出了于莫青的家。
第二天醒来之后,于莫青元气满满地醒来了。她奇迹般地发现自己不仅盖好了被子还卸了妆——难道自己梦游了?仔细一想,肯定是那祸水帮自己弄的。再一想象林寒水贤妻良母般给自己抹卸妆液的样子,于莫青不禁红了脸。等一下,这白痴明明之前拒绝了我怎么还来这么一出,真是搞不懂。
于莫青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因为毕竟昨天睡觉睡得早没有吃晚饭。对于平时习惯于奢华而颓废的生活的于莫青来讲,此时就需要打个电话叫外卖来。
于莫青打开了手机锁屏,正要拨通外卖的电话,突然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来电。于莫青担心是骗子,不过转念一想骗子哪里骗得过我啊,于是便接听了。
“喂,请问是于莫青小姐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平静说着极为官方的普通话的男声。
什么啊,自己平常基本没有男性好友,不会是自己的身份信息泄露了吧。不过于莫青还是没有挂,打算有兴趣地看看这骗子想要说什么。
“对。您是?”
“我是协和医院急诊室的张医生。”
现在骗子都喜欢冒充医生是吗?有意思。
“张医生您好,怎么了?”
“您的父亲今天凌晨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请您来.....”
话还没说完,于莫青便气愤地挂了。这什么人品啊,骗子就骗子,还咒自己的父亲,不要脸!连自己的全名都不说,声音还那么平静,不是骗子是什么?
但于莫青还是有点隐隐的的担心,因为从起床之后自己的左眼皮一直在跳,跳得自己心慌。在加上刚才的人说的话,于莫青不能不担心,于是便拨通了于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