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妠醒过来时,觉自己被绑在一张小长桌上,这里是个陌生的室内空间,而身旁竟坐着一个陌生男子,不禁吓得全身一颤,小脸上的血像一下被抽走,变得苍白无比。
袁坤见地妠醒来,脸上露出友好的笑容,和和气气地道:“小姑娘,不用怕,如果你能好好回答我的话,我会很快放你回家。”
地妠怯生生地道:“你要问什么?”
“易洛是不是天神?”
地妠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对付洛哥哥,立时警惕起来,脸上现出懵懂茫然的神情:“啊?不可能,洛哥哥怎么会是天神!”
袁坤看地妠不像撒谎,心道易洛肯定会严守秘密,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换了个方向:“那你想想,他像不像一个天神。”
地妠摇头:“不像,他就是一个人,照样要吃饭,要睡觉,要……”
袁坤收敛笑容,冷冷地低吼:“你敢撒谎?”
地妠脖子一缩,委屈地辩解:“你,不是问洛哥哥像不像天神吗?人家听说,天神是不吃饭、不睡觉的呀!”
这种滑稽的传闻,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不过,地妠确实还小,会相信并不奇怪,袁坤无奈地道:“他有没有,跟普通人差别很大的行为?”
地妠喃喃道:“差别很大的行为,有很多。”
袁坤脸现喜色,却听地妠接着道:“他很疼我,别人欺负他,他会容忍,别人要是敢欺负我,他会很生气,会帮我教训那人。还有……”
袁坤听得脑袋阵阵晕,立即把脸一板,冷哼道:“小姑娘,你不想回去了?”
地妠神色一喜:“想啊,你要放我回去吗?”
袁坤横眉怒目地道:“想回去,就老实回答,不然的话,永远也见不着你的洛哥哥了!”
地妠无奈地小声嘀咕:“人家说的是实话,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袁坤火气直冒,亮出一把短刀,晃了一下,阴侧侧地道:“还敢嘴硬,就给你放血!”
地妠的橙色大眼露出害怕的神色,委屈地小声说道:“那……那你究竟想要人家说什么,你教我呗,我跟着说一遍。”
具体想知道什么,袁坤也不清楚,他只是想确认易洛是天神,以及掌握易洛的生活规律什么的,只好又换方向:“你跟我说,他有些什么特别的生活习惯,或者行为。”
地妠可怜兮兮地道:“人家倒是想知道,可是人家跟洛哥哥很少见面,也不了解他呀!”
袁坤眼睛一瞪,拔高了噪音:“那总还是知道一点的吧?连我都知道他喜欢到处乱跑,还喜欢帮助一些可怜人。”
地妠一脸的疑惑:“你都比我清楚,还要问我?”
袁坤气得头顶生烟,感觉自己被耍了,根据他的调查,这个小姑娘虽然羞怯寡言,却非常聪明,他完全失去了耐性,倏地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道:“看来,你是吃硬不吃软了!”
钱窝四十多岁,修为三段中级,心胸狭窄,为人卑劣,当初在香风酒楼时,因与地重有冲突,差点害死地妠。后来,他听说地妠有易洛罩着,心里还慌乱了一阵子。
当地重带着易洛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心里暗道糟了,易家公子果然罩着那个小姑娘,这下完了,他慌忙跪下惨兮兮地求饶:“对不起啊,易公子,我不应该为难地妠,不应该害她……”
地重一听,顿时气血上涌,向来敦厚老实的他冲过去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骂:“畜生,你这个畜生,还我女儿来,快还我女儿来!”
“什么还唉哟……你女儿?你女儿不是噢……好好的,早就回到你身边了吗?”钱窝不敢反抗,也不敢抵挡。
地重是个普通人,身子也只是刚恢复不久,将钱窝揍得鼻青脸肿时,自己也气喘吁吁了。
易洛一脚将钱窝踢飞,急忙道:“地伯伯,我们走,与他无关。”
地重也看出了钱窝的反应不对劲,虽然万分失望,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他什么也没说,跟着易洛掉头就走。
易洛让地重坐马车回去,在家附近寻访一下,并让他好好想一想有什么漏掉了的线索,自己则租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地往狂家驰去。
见到易洛,桃银纱一双大号美眸闪烁着波光,笑眯眯地道:“易洛,你又来了,这才几天呀,你就那么想为妻?”
“银纱,地妠失踪了,我来找狂箭问句话。”易洛没心情与她说笑,急急忙忙地道。
“什么,地妠出事了?”桃银纱的心都揪起来了,满脸杀气地道:“如果此事与箭儿有关,我绝对饶不了他!”
“别冲动,我只是想确认一番,待会你别说话。”易洛赶紧安抚她,他不希望桃银纱和家人闹翻。
风舞城里最懂得享受的,可能是看起来像个粗人的狂箭了,他坐在伏虎居花园的凉亭里,一双肥手左拥右抱着两个如花美眷,嚼着她们喂到嘴里的甘甜水果,惬意地欣赏前方舞台上,十多个娇妻欢快的歌和舞。
他十五岁时已娶妻,二十岁才得了第一个儿子,至今娇妻三十六人,总共才诞下两儿一女,狂家的男人都是播种多,产量少。
看到姑姑进来,狂箭心里一惊,接着看到后面的易洛,他额旁的青筋都露出来了,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姑父的家伙,比他还要小十岁啊,他都不知道被那些纨绔暗地里嘲笑成什么样子了!
最可恨的,还不是因为自己要叫他“姑父”,而是导致的结果是,自己与美丽可爱的易朵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