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子寒神情出奇的严肃,我也赶上几步,来到他身边,并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帮他照明。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货舱的设计是完全密封,即使货舱顶上的天花板,有挂着几盏灯,以供照明。可是由于光线本就不足,再加上罗列着的货柜的阻挡光线,令这个货舱的角落依然十分昏暗。只能勉强让人看清,却根本看不真切。
在我和慕子寒两人手机提供的光源下,我这才终于清楚看到了这个引起慕子寒注意的箱子。
这是一个一米见方的正方体木制货箱,从箱子上用黑漆标明的注释上来看,这箱子里的东西应该比较珍贵,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不可碰撞等标记。不过,除了这一点外,我并没有看出任何可疑之处。
“这箱子有问题?”我问。
“有,而且很大。”慕子寒回答:“你看其他的货箱,都是整齐的罗列在一起,排放得整整齐齐,只有它被孤零零的摆在这个货舱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而且,并非是没有空间把它和其他货箱放一起,所以,这个箱子必定是因为有特殊原因,不得不把它和别的货箱区分开了,以免搞混,才会被这么安排。”
“反之也证明,这个箱子如果和其他货箱放一起,就算是把它带上船的人,都会搞混。那就表示,其特殊性并非是箱子里装的货品。不然,只需要打开箱子,检查和确认其中的货品,就能分辨出来,何需多此一举。”
慕子寒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才又开口:“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里面的东西是没办法在众人面前打开确认的,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区分。”
“难道里面常有毒品?”听完慕子寒的话,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这也是理所当然,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在湄公河上,而且我们即将去的地方是金三角,“毒品”可算是这两个地方的代表词。
“不可能。”然而,慕子寒却一口就否定了我的猜测:“如果这船是从缅甸入境的,那这一箱子东西到确实有可能是毒品,但是,现在却是恰恰相反,它现在是前往金三角。所以,除非是脑子有坑的人,才会从国内偷运毒品去金三角卖。因为,这无异于往大海里撒盐,多此一举。”
想想也是,金三角本就是盛产罂粟,如果从别的地方偷运毒品去那里卖,那还真的只有脑子有坑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可既然是这样,那箱子里的又会是什么呢?
突然,与毒品同样敏感的两个字浮现在我脑海了,我忍不住和慕子寒对视了一眼,幽幽的试探着说:“军…火…?”
“八九不离十。”慕子寒微微点头:“而且,必然是杀伤力比较大,在金三角很抢手的那种。所以,这箱子才会被那么特殊对待,因为,这箱货的价值,远超过这整艘船的货物,甚至,比这货船更贵重。”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那名中年船员看到船老大忧心忡忡的在甲板抽烟了,想必是他也发现了这箱东西,甚至,他应该知道这是谁带上船的。所以,昨晚他半夜在甲板抽烟,是为了等待和质问将这箱东西带上船的船员。谁知道,最后,他反而因此遭了对方毒手。”我沉思的说:“但是,既然这样,那就表示船老大的侄子在说谎。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难道其实是他把这箱子带上船的?”
我的猜测不无道理,毕竟,从船老大曾要求确认我们俩的出境证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虽然在这混乱的“鬼门关”跑船数十年,却从来不干那些违法的勾当。因此,在知道船上居然被偷偷带上了这么一箱东西后,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当然,身为船老大的他,自然一眼就能认出这箱子是谁带上船的,那么去质问对方,也就在情理之中。
“你说的很有道理。”慕子寒点头认同我的推测,不过紧接着就有话锋一转:“但是却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追问:“难道你的意思是,那中年船员有意放出假消息,误导我们,让我们去怀疑小老板?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
慕子寒直起身子回答:“不是很低,是决不可能。因为,他并不可能知道我们接下来会遇到这个小老板,而且从小老板那知道,他昨天交接班时没看到船老大的消息。”
见我点头,慕子寒继续说:“我所说的另一种可能就是,其实两个人都没有说谎。”
“这怎么会呢?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经过甲板,一个说看见船老大,一个说没看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两人中有人说话。”我难以置信的说。
“不,他们俩并非是同一时间。”慕子寒解释说:“虽然他们说的都是12点左右,但是,这毕竟只是民营货船,并非是在军队,前有有个十几二十分钟的误差,却也很正常。不然,为何他们俩同样经过甲板,一个说看见船老大,一个说没看见,但是却都没有说见到对方。所以,他们俩分别去交接班的时间,中间必然有一小段时间差。”
“照你这么说,船老大出事的时间难道是,中年船员交接班后,以及小老板去交班前,这段时间里?”我明白了慕子寒的意思,但是,还是觉得有点不可能:“这中间的时间差到底有多少,够不够凶手犯案,这暂且不说。光是在交班时间袭击站在那么显眼的甲板上的船老大,凶手难道就不怕被正在交接班的其他船员看到?”
“我想船老大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