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出浴桶,白修年迷糊地穿着衣服,站在外面等了许久的陈渡可是站不住了,媳妇儿进去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动静都没有,不会是出事了吧。
附耳站在门边,听见水花搅动的声音,之后就是衣衫摩挲的声音,陈渡放下心来的同时心口漾起一层涟漪,稳了稳心神,陈渡摸回房间,打开房门,坐在床沿上,等着白修年的到来。
白修年半眯着眼睛,伸出手不断摸索着,他实在是太困了,摸到房门口,伸出去的手触及到一只温热的手之后也不强撑着,迷迷糊糊地攀附到这人的肩膀,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陈渡身上。
陈渡把人安放在床上,白修年已经睡着了。拂去白修年额头上的碎发,陈渡心疼地看着累极了的人,流连在白修年额角的手并没有收回,轻轻触碰着代表着哥儿身份的流云印,就算在昏暗的环境里,也能看得真切。
吐出一口气,陈渡心跳得有些快,收回手,使劲揉了揉脸,安静的空间里传来一声叹息。
之后便是被子与衣料的摩擦声,许久之后,传来平稳的呼吸。
割完稻谷并不意味着忙碌的结束,之后还有一大堆费力气的活等着他们,但是田地的稻子收完之后,陈渡就不再让白修年管收割的事。
白修年也乐得空出时间好好关注一下忽视很久的鱼田,夏天日头大,想要保持鱼田里的水量,可不容易,但白修年有空间加身就什么问题都不是了。
每当鱼田需要水的时候白修年就会特意在那一天摸黑起床,来到离鱼田不算远的水源,这时候村里的人几乎都还陷入睡眠之中,剩下陈渡和白修年暗搓搓的做些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白修年就用这种方法,把水存入空间,再走到鱼田,把空间里的水拿出来,这样就让一件很费体力的事变得很简单。白修年很庆幸早就把空间的事情坦白了,不然自然还得白白废了不少体力。
用空间搬运的工作很轻松,白修年走几趟就可以完成,这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白修年自然可以一个人完成,但陈渡就像一只十分护崽的老母鸡,在这个意见一提出来的时候就站出来反对,最后还不是要眼巴巴的跟着才放心。
白修年心疼他这么早起床,白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虽然有空间产品加持,但是这人也不是铁打的,这么折腾他也会心疼。但陈渡的性子有时候真的跟茅坑里的石头有的一拼,他完全不是对手,只能带上这么一个跟屁虫,但显然心里还是有些欣喜的。
谁不愿被自己记挂的人宠着。
弯起嘴角,正是因为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再难熬的日子也会过去。
收割日来得快去的也快,之前还是一眼望过去的金黄,几日之后就只剩下被割完的垛垛,一眼望过去,竟然还有些成就感。
把堆放在地上的稻谷一点点摊开,这样的大太阳,晒去稻谷里的潮气,这样稻谷脱壳之后就能装袋收起来了。
白修年把稻谷摊开之后便转身回了屋,端了碗水坐在屋檐底下喝了起来,农忙差不多也过去了,正好有空去趟镇上,身上的衣服也该换新的了,遇岁的个头恐怕已经等不了了。喝水的间隙,院子里的门被推开,最先闪身进门的是大了一圈肉呼呼的大富,摇晃着尾巴冲白修年跑来。
之后跟着的就是一人扛着一袋米的陈渡和白遇岁,昨天晒好的谷子他们拿去脱壳,他自己则在家把剩下的继续晒着。说实在的,除了最忙的那几天白修年下田帮忙,其余的时候都只是照料鱼田和后院的辣椒,再加上一家人的饭菜和衣服,虽然也会忙到晕了头,但是在比他们俩好过太多。
望着两个黑了好几个色系的人,心中不心疼那是假的,所以这段时间可要好好让他们补补身子。
“你们回来了。”跟着看着米袋的两人进了屋,倒上水,让坐在凳子上的人喝了,“外头热得紧,你们快些喝了,我弄了黄瓜片浸着,这会儿也该凉了,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端来。”小跑着进了里屋。
“对了,你们找一个有空的时间吧,我们去趟镇上,顺道和酒楼谈谈鱼的事。”鱼田的鱼个头已经很大了,事后知晓白修年是在养鱼的村民大概真的确定白修年和林阿秀一家都疯了,不然每一个人出来阻止,竟然还有种乐在其中的苗头。当然也有看不过去的人出来劝说,白修年自然明白他们的一片苦心,但这时候什么解释都说不清,倒不如就藏着一股劲埋头硬干,后来一些好心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人自己要犯傻,旁人也帮不上忙。
最乐快的当然要数这犯傻的两家人的对头吴英和洪力了。
平白少了两个劳动力的吴英一直过得不舒坦,自从买了田之后心情总算好了点,但想着那些平白被拿走的银子就觉得心里憋得慌,心里是恨不得一天去找白修年八百回茬,但有陈黑脸坐镇,他也只敢动动心思和……背后嚼点舌根。不知道是不是渣渣相吸,不知道什么时候吴英竟然和洪力凑在了一块,刚好两个人讨厌的人交好,那他们好像也有了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让白家两兄弟和林阿秀不好过。
显然养鱼的‘蠢事’就够他们乐个好几个月了。
“白阿麽,家里的活可是忙完了?”洪力推开白家的院子,这门吴英还是换了,一直留着他脸都要丢尽了。
“你来啦,你家汉子愿意放你出来?”这么两句话,好像就知道了这俩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