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飞缓缓的闭上眼睛,尽管被厚达二十厘米的铁壁阻隔,他的脑海中仿佛能看到囚车外的场景。
战马嘶鸣!怒吼咆哮!金属碰撞刺耳的声!哀嚎声,求救声!
所有声音不分彼此的混交在一起,向四面八方扩散,即便看不要,也能听出这是一个恢弘而壮观的战场,献血在流淌,生命在流逝。
念及三大主力军团,六万战士,叶小飞的心仿佛被死神用力的抓在手里,传来阵阵疼痛,受惊一样弹跳起来,赤身**的站着,随即重重的敲打铁壁。
咚咚咚————
“布隆,我们是不是到战场了?外面是不是已经打起来?快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布隆的身体木然的随着钢铁雪橇囚车移动,他的眼,他的心,被深深的震撼,一支人类的军队,四面楚歌,悍然攻击,难道他们不知道退路被切断了吗?
“疯子!”布隆嘀咕着,看了一眼黝黑的钢铁囚车,耳边听着叶小飞急躁的声音,尽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咚咚————,布隆,我知道你能听到,快告诉我,外面是什么情况?”
布隆的沉默,让叶小飞越不安,想要推开挂在唯一窗户的钢板,看个究竟,奈何沉重的铁链死死的束缚他,即便近在眼前,即便他急得满眼血丝,但,那块钢板就像一道结界,把他隔绝在世界之外。
叮叮当当————
脖子的铁圈,腰间的钢圈,四肢的锁链,全部绷直,但,就差一丝他就能摸到钢板,只要能打开,他就能看到,看到如同地狱一般的世界。
吱呀————
布隆不知道怎么说,上前取下钢板,顿时,寒风倒灌,叶小飞的身体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但,谁还在乎呢?
“我不该带你来。”
布隆看着叶小飞急的通红的眼睛,满心愧疚,甚至不敢再看对方,头一低,让开,顿时,世界从小小的窗户和叶小飞再次链接起来。
叶小飞的视力极好,一眼,他就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帕米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剑,然后,缓缓的落下。当他目光触及那些敌人,整个脸色一片苍白,出绝望的咆哮,道:“不!”
砰——————
整个钢铁囚车浑身一颤,如同洪荒巨兽的挣扎,随时要脱困而出,四周的矮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一柄柄重弩遥指囚车。
“布隆!”叶小飞哀嚎道:“阻止他,快!荣耀军团是诺森王国最后的希望,绝不能在我手里消亡,你快阻止帕米下令!”
完了!
即便布隆同意阻止,但,军令如山,令下,便是山崩,更何况,此时布隆是一个矮人,一个合格的军人,怎么可能帮着自己的人呢?
布隆心中的愧疚又重了一分,看着朋友绝望,而他只能袖手旁观,他内心的煎熬,甚至不比叶小飞的痛苦少。他只能用沉默坚持自己的底线,用沉默默默的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
——————
“攻!”伴随着帕米剑落,正面由一万两千人,四个战师团组成的马其顿方阵以排山之势向前压迫,前排重盾互相遮掩,长枪如林,徐徐前进,中间重装步兵,持双手兵刃,即便是魔兽也会被他们劈成两半,最后是压阵的魔法师和弓箭手。
与此同时,随着信号旗摇摆,已经绕到荣耀军团后面的四五千骑兵纷纷把四米五长的重型骑士枪夹在咯吱窝下,整个身体的重心往下压,平端着上百斤的玄铁长枪,视死如归的驱动战马。
一匹魔兽级独角马动,一排跟着动,最后是整个骑兵集团踏着小碎步,如一头盘恒大地的巨龙,缓缓前行。
即便是王级军团,面对前后夹击,也是吃力,更何况是一支尚未完成列阵,屡屡吃败仗,得不到兵员补充的伤残军团。
亚瑟总军团的脸一下子苍白无色,只有在萨格斯城他守护的国王被兽人俘虏,才让这个以沉稳和睿智的男人大惊失色,此时露出这一副表情,他预感到王国最后的希望,将要在这片土地上变成绝望。
“迎战!”
战士与战士簇拥着,战士和法师靠拢着,弓箭手纷纷把箭囊里的箭插在身前,半跪着,长弓指天,取箭的手微微颤抖,伴随着隆隆的马蹄上,他们隐隐感觉出来,这是他们最后一战。
但,上到总军团长亚瑟,下至一个普普通通的战士,虽然战战兢兢,却无人言退,仿佛认定了今天必将血洒长空。
“呼哈————呼哈————”
马其顿方阵咆哮连连,声震寰宇,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转移到这支士气极其高昂的军队。
长枪如林,重盾如山,伴随着呼喝,马其顿方阵缓缓的停下,形成一条弧线,随后,躲避在后面的魔法师纷纷挥舞魔法杖,马其顿方阵之后,瞬间变得五彩缤纷,红的热情,蓝的冰寒,黄的厚重。
土系的殒石天降,火系的连环爆裂火球,冰系的冰之盾。是战场上最通用的魔法。
对魔法感知极其敏感的席宫廷魔法师布林迪望着对面闪现的光芒,脸色大变,道:“亚瑟,我的魔法团刚才有一半魔法师使用地刺,处于魔法禁默,只有5oo魔法师能立刻释放魔法,怎么办?”
“对面怎么可能有成建制的魔法师团?”亚瑟显然不敢相信,道:“魔法师一直以来都是人类用来抵抗百族的中流砥柱,即便是和平时期。也全部被皇家圈养,对面居然有数千魔法师,布林迪,用防御魔法。”
“我用元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