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装素裹,雪满山。
热血沸腾,练精兵。
魔兽之森,隐杀机。
边陲之地,问乾坤。
宵禁!
封城!
只许进不许出!
赫斯城进入前所未有的戒备,外松内紧,远看城墙之上守卫寥寥无几,更有甚者依靠在墙垛上呼呼大睡,而城门守卫们聚拢在火盘旁,彻底放弃他们的职责,甚至旁边还有几个空酒罐,一个满脸通红的士兵正呼呼大睡。
但,
你从里面看,就能发现,城门之后,一支精锐的步兵和骑兵严阵以待,城墙内侧,十步一人,二十步一暗哨,冒着严寒,顶着大雪,严守岗位。
火龙王国直到现在还未得知赫斯城失陷,攻击帕拉镇的军队覆没,在外界看来,一切都没有变化,叶小飞把这片区域彻底和外界隔绝。
赫斯城就像一支潜伏的巨兽,吞噬所有人,却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等待着,潜伏着。
“哈呼!”
帕拉镇,城外,千军比武,万军之中,挑一勇士,赏百银,晋升骑兵,武器装备,战马免费提供。
马术,凡不会骑马者,淘汰。
武斗,骑马对决,连败三场,淘汰。
大浪淘沙,万人大军轮番上阵,如火如茶的大筛选轰动全镇。
“驾!”
小白在十公分厚的雪地上健步如飞,马溅飞雪,叶小飞抿着嘴,表情严肃,目光灼灼的顶着前方,一语不发。
或者说,自从攻下赫斯城,整个军队,整个领地犹如天气般进入寒冬,一股沉重的压迫感自叶小飞和帕米身上不断散发,压抑着所有人。
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第八天!”
叶小飞吐出一个字后,便不再说话。只剩下踢踏的马蹄声在这孤寂的林间响起。
“谁?”
七柄三石强弩箭锋遥指叶小飞,或在树上,或在雪堆下,或在草丛里。随着爆喝,从树上落下一个人。
叶小飞勒住小白,摘下斗篷:“我!叶小飞!”
“大人!请!”
暗哨微微示意,转瞬又隐于树木之上,犹如死物,一动不动。
叶小飞一共闯过三道暗哨,俩处明岗,终于看到自己的目的地:起点村!
纵马长驱,却听不到马蹄声,因为这里,被惨叫和哀嚎,以及痛呼爆喝所充斥。
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受伤,有人被抬出来。
叶小飞微微闭眼,让自己的心冰冷起来,让自己的慈悲深藏心底,面无表情驱马前进。
一个人,红着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走到叶小飞面前,拱手道:“老大!”
“嗯!”叶小飞的面无表情的问:“训练怎么样?”
“伤亡惨重。”苍牙声音哽咽,即便是身为魔鬼教官的他,都不敢去面对伤亡者,一个训练,能练死人,这是及其骇人听闻的。不过,叶小飞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也不是最后一次听。
叶小飞语气顿时比空气还冰冷:“我只要结果,再给你三天!给我操练不出一支真正的骑兵,你就卸甲归田吧!”
驾驾驾!
“侯爵大人,请留步!”
帕米的家族骑士,五个正规骑士拦下面若冰霜的叶小飞,恳求:“请您放缓训练强度,就算是铁人,如此训练也会变成废渣。所以,请您三思————”
叶小飞一驱小白,无视请求,冷冷的走过:“你们的心思该放在如何训练他们,不是给他们求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坚守你们的岗位。”
“哎!”望着叶小飞离去的背影,苍牙感觉心在颤抖,强盗出身的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但却第一次不敢去面对一件事,面对他所熟悉的训练场。
飘雪,冷风,血晶,哀嚎,伤痛,死亡,在这血腥的起点村绽放着。
谁能相信,这只是一场训练造成的呢?
赫斯城!
一骑破风,雪花飞溅,直闯城主府。
破前门,过前厅,直驱书房。
砰!
风雪从敞开的大门飘进房屋,整个房屋温度急剧下降。
“我们——”叶小飞哽咽着,始终不敢抬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帕米放下手中笔,起身轻轻合上房门,仿佛没有看到叶小飞,回到桌案上,一语不发,重新执笔。
“帕米!”无助的声音,哀求的腔调,让帕米心脏为之一顿,但,下一秒擎着笔,在文件上写下一个‘准’字。
如此残忍,如此骇人听闻的冬季死亡训练,全部出自屋中这两个人之手。
为的,不过是哪个飘渺的希望。
他们,本该躲在屋里,烤着火炉,吃着热腾腾的食物,裹着棉袄,嬉戏欢笑,用温暖躲过这个寒冬。
事实是,他们顶风冒雪,用严寒锤炼身体,用寒冰锻炼意志,用鲜血换取武力,稍有不慎,便倒在同伴的骑枪之下,在他们看来,重伤倒地,能喝上一碗热汤,进入暖和的房屋休息,那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我,又去看了一遍,”叶小飞满脸痛苦,声音哽咽:“哪里每天都有人惨死在同伴之手,哪里的雪和血凝为一体,凝结成血晶。哪里的人过着如同地狱的生活,哪里——————”
啪!
帕米手中的笔断裂,双手不可控制的颤抖,接着整个人都颤抖。
他们两个是屠夫,是侩子手,是恶魔。一手建造出一个人间地狱。
为的,只是那个飘渺的希望。
“这一切,”帕米脸色一片苍白,声音颤抖:“都是我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