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一下子就憋不住了,笑出了声,手也就松了,“你这鬼丫头,大白天的,怎么会突然就天黑了了?猜不出来是谁,就想拿这话来糊弄我,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方丽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抢白道:“明明是苏姐姐来迟了,却要强词夺理,拿这法子来蒙混过关,我们才不依了!表妹快罚她!”
苏珍嘻嘻一笑,“我家不是住的远一些嘛,所以就来晚了!”
方丽娟却不肯放过她,“你看看这日头,都快正午了,便是住在京城外头的也能赶来了!快说,你今儿是不是偷懒赖床了,才来这么迟了的?”
苏珍都已经十四岁了,哪里还会做出赖床这种事,急的就要上前去抓方丽娟,“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让你胡说!”
方丽娟躲在姚可清后面,笑道:“苏姐姐这是恼羞成怒了!来灭口了!表妹可要救我!”
急的苏珍是打她也不是,不打她也不是,只好老老实实解释原委,“今儿一早起来,我那侄子就嚷着肚子不舒服,想吐,家里都忙着请大夫,抓药煎药,我就耽搁了一会儿,这才来晚的!”因为小孙子身体不适,苏大夫人闵氏也没来,所以只有苏珍一人前来。
众人见她是因为正事才耽误的,又听闻她侄子抱恙,忙关切的问她,“你侄子是怎么了?要不要紧?大夫怎么说?”
苏珍答道:“不碍事的,只是昨日吃多了,积了食,大夫已经开了药,喝了药就好多了!见他好些了,我才出门的!”
众人松了口气,安慰了她一番,就有人来请她们去用午膳了。
等到春香来通知用膳的时候,代明喜已经和陶静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了,两人时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
姚启珅虽不知道姚氏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他看着代明喜就觉得不喜,就更不希望代明喜缠着姚可清了,见代明喜要往女眷的席位上坐,忙把他连拉带扯的拉到一边去了,虽然男客只有代明喜一人,但是姚氏也拉不下脸来让她跟这么多女孩子一桌子吃饭,只的任由姚启珅把他拉走,去外间另开了一桌。
因为人少,所以所有的女眷,大人小孩儿就都坐在了同一桌,姚氏拉着姚可清,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姚可清不肯,坚持长幼有序,老夫人劝道:“你今儿是小寿星,寿星最大,你姑姑让你坐在她旁边,你就坐吧!”
姚可容也道:“祖母说的是,二妹妹就赶紧坐下吧!”姚可容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微微有些不是滋味儿,她这个半路出家的嫡女,终究赶不上人家正儿八经的嫡女,自己的十岁生辰的时候,府里没几个人记得,更没有这样的酒席了,只有姨娘给自己煮了碗面。
姚可清拗不过她们,只得压下心里的不快,坐在了姚氏身边。吃饭的时候,姚氏一会儿给姚可清夹这个,一会儿夹那个的,弄的姚可清都没胃口了,草草的吃了两口,就搁下筷子不吃了。
饭后,陶静柔不想王氏再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了,便主动提出告辞,姚可清知道她的意思,也就把强留了,在王氏一脸的不舍和不情愿中,将陶家人送走了。
陶家人刚走,廖氏与赵氏便也跟着要离开了,今天因为自己的安排不妥当,使得两位舅母不得不应付王氏这样的人,姚可清觉得很过意不去,不过廖氏和赵氏素来很疼爱她,不会因为王氏的不请自来而怪罪姚可清。
因为苏珍来得晚,有好些话还没跟姚可清说,便跟着姚可清去了她的院子。姚可清见苏珍一脸期期艾艾的,不由问道:“苏姐姐今儿是怎么了?都不怎么说话了,这可不像你!”
苏珍假装怒道:“哪里不像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天天疯疯癫癫,一点儿也不像大家闺秀,那才是我?”
姚可清连连求饶,苏珍才放过她,小声的说起了自己的心事,“家里要给我议亲了……”
姚可清一愣,苏珍今年十四了,是该议亲的时候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苏姐姐心里……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
苏珍脸一红,呸了一声,“瞎说什么呢?”顿了顿又道,“其实对方你也是认识的,而且还很熟很熟!……就是你大表哥!”说完这句,苏珍拿帕子遮住脸,不敢看姚可清了。
姚可清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今天苏珍总是有些不自在了,尤其是看到大舅母时,原来两家要开始议亲了,这也难怪了。
只是方家在挑选亲家时向来很是避嫌,皇亲贵族不要,外戚不许,名声差的不行,只是苏家是天子近臣,方家照理该避开才是,怎么会跟苏家结亲了?
不过就以苏珍天真烂漫的性子来看,还真是不适合嫁进世家大族那样的深宅大院,像方家这样简简单单的清贵人家最是合适不过了。
而且就自己个人而言,有苏珍这样一位表嫂,自己也是极欢喜的。方家既然愿意和苏家结亲,肯定也有自己的思量,自己就不要担心了。
见姚可清不说话,苏珍摸不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有些忐忑道:“我也是才知道的,所以今日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来,来了,怕遇上方家的人;不来,又怕对不住你!”
姚可清促狭一笑:“我只是在想到时候我该添什么妆才好?又是我的好姐姐,嫁人了又是我的亲表嫂,这礼可不能送轻了!”
苏珍大囧,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