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坏了。”
“三个都坏了?”
“嗯……”
“嗯个屁啊!不就是为了省那点电吗?我问你,我们没按时交你们电费吗?”
“交了……”
“那你们干的这是什么缺德事儿?”
“……环保……”
唐豆豆气得差点一板凳抡他头上,还好被唐钊按住:“豆子,先查损失。”
“你们这……都不报警吗?”有围观群众说。
“不习惯跟正面势力打交道。”唐家兄妹一边打发大家“散了吧”一边开灯清点财物,“一没监控二没脚印三没触发警报,这种人明显不会留下罪证的,警察来了也没用,何必留个案底呢。”
“啧,真想得开嘿……”人群陆续散了,就老纪还不死心地在门口探头探脑,好半天才被唐豆豆苦口婆心劝回家给老婆做饭去了。
两兄妹关上门,默契对视一眼,合力把墙边的红木橱柜推开,露出嵌在墙内的保险箱。保险箱里的纸条还是原来的那张纸条,正面是唐豆豆三年前图文并茂的恶作剧——没想到我们家店这么穷吧哈哈哈!值钱货都是随身携带的哈哈哈!敢放在店里的都是赝品哈哈哈!
翻过背面,看到一行潦草的新字——来日方长。
“可惜了,能打开保险箱的,也算高手。还是让人家败兴而归了。”唐钊惺惺作态。
唐豆豆拎起纸头,用紫外光一照,两团模糊不清的荧光显现出来:“妈的这人够小心的,还戴了手套,白瞎了我这张特制的纸头了。”
唐钊已经把保险箱后壁揭了起来,取出一只针孔摄像头。唐豆豆把纸条收到一只保鲜袋里,催促唐钊:“快看看拍到人没有。”
这摄像头是感光运行的,常规模式是在黑暗中休眠,只有当射入光线亮度突然增大时才会自动启动。防的就是高手。调出记录一看,果然拍了半分钟的视频,只是画面里的人脸上蒙着面罩,晃来晃去也没看清眼睛。
但是看他写字时手的姿势有点眼熟,还有画面末尾他在镜头前一晃而过的手腕……“等等等……退回去……停!”
“怎么了?”唐钊不明白,“你在看……纹身?”
“对,左手腕内侧,黑色长方形图案……言灵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就是你说的那个神秘的女人?”
“对。”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唐豆豆突然想到:“哥,你说,为什么全清凉寺只有我们一家被盗?而且是在天黑之前?”
“因为他们是有目的性的。而且……”
“调虎离山。”
唐钊认同,却不急躁:“所以老屋里现在应该已经遭了毒手。”
“那我们赶紧回去啊!还等什么?”
“回来。”唐钊拉住她,“不怕,房契存.折银行.卡,哥都随身带着呢,货都在仓库那边屯着,家里没什么值钱货怕偷的。”
“哥你不会早就想到了吧?”
“不能说想到,有效防范。”
“那我们……”
“等人走了再回,没必要正面冲突。”
“可我想知道人长什么样。”
唐钊想了想:“也好,我们家小豆子也好久没上房揭过瓦了。”
******
唐钊在巷口买馒头,不要袋装的,就要现蒸的。巷子深处,唐家老宅屋顶上,唐豆豆伏在瓦片上探听屋里的动静。
并没什么动静。
好容易听到点动静,抬头一看,是隔壁院的阿咪踱着高傲的步伐过来瞧她了,居高临下的目光跟看傻子似的。
有点尴尬啊。
一会儿唐钊回来了,站在门口冲她摇了摇头。她也无奈地摇一摇头,翻身跳下去:“也许我们猜错了?”
“先进去看看吧。”
门锁完好无损,一开灯两人却异口同声叹气。果然还是来过了,满地狼藉,北窗户洞开。整个房子里里外外搜索一遍,没有活物,看来早已经扬长而去。
“好快的动作。”
“如果他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说不定还会再来。”唐钊嘱咐她,“今晚睡觉警醒点。”
“想找的东西……”唐豆豆似乎领悟到什么,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玉简?还是《息子译字》?还是both?
“要我到你屋里陪你吗?”
“不用,多大人了。不过哥你要是害怕我倒是可以去陪你,毕竟你手无缚鸡之力。”
唐钊笑笑说:“我睡老头的房间,咱们隔壁,互相照应着点。”
本来时间就不早了,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屋里的残局,各自回房睡了。睡前把所有的门窗都检查锁好,上厕所时把玉简和《息子译字》裹了塑料袋扔进水箱里,电脑手机里拍摄扫描的图片也几层加密。
屋里有些闷热,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夜深万籁俱寂,隐约能听到隔壁唐钊时不时就会接一通电话,电话里他一直在说“有时间会去看你”,到最后终于安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了机。
后来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明明不瞌睡的……
睡得昏昏沉沉,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唐豆豆……唐豆豆……
同时感觉有人在摸索自己的身体……
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正朝对面的窗户奔去,起身就想抓人,结果整个身体酸软得厉害,几乎是跌下床的。等到终于撑起身子,那人已经破窗而出。
唐钊这时候也闻声跑了过来,两个人一起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