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叮嘱,大清早小刀和马苏一起进城,一个去兵部,一个去……见女方家长。
“切忌不可发脾气,她家人再怎么为难都不许发脾气,好好说。”
进了城,马苏用过来人的身份叮嘱道:“女方家的家长肯定会用挑剔的眼光看人,实在不行你就装傻子,傻乎乎的,她的父母肯定喜欢。”
小刀有些紧张,他摩挲着身上的新衣服,觉得胸腔里的心脏蹦蹦跳的厉害。
“马苏,可……可我还是害怕。”
马苏哈哈笑道:“我当时也怕,那还是武将岳父,可后来才觉得,人家又不是要打你,坦荡就是了。”
两人分手,马苏一路到了兵部,笑眯眯的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没人来。
打水,擦桌子,然后整理桌面,这是马苏每天的习惯。
“哟!马苏来的那么早?方便就把我们的桌子也擦了吧。”
孙俊和陈建一起进来,看到马苏已经坐下了,就嬉笑的说道。
马苏闭目在养神,闻言睁开眼睛道:“抱歉,擦桌子那是自己的事,兵部好像只有金大人那里有人帮忙吧。”
孙俊的面色一僵,冷着脸自己去打水。
陈建的眼珠子一转,笑呵呵的道:“马苏啊!孙俊的脾气是不大好,你是新来的,多忍耐一二就是了,以后有难处可以来找我。”
马苏笑道:“那我就先多谢陈大哥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
陈建不擦桌子,只是用嘴吹了吹完事。
各地的奏报,如果不是紧急事务,一般不会在夜间递进城中,所以早上是最清闲的时候。
三人各自泡茶慢慢的休息,直到有人在外面喊道:“陈建,孙俊,你们昨日的表呢?”
陈建一愣,看向了马苏。
孙俊同样如此,还喝问道:“马苏,你没交上去?”
马苏愕然道:“我不知道今天要交啊!”
陈建怒道:“你!你这是坑人呢!”
说着陈建上前就想扇耳光,马苏脸上的惊讶消散,冷冷的看着他,等巴掌来时,立掌如刀,斜砍下去。
“哎哟!”
马苏的武艺师承辛老七,加上方醒的人体结构分析图,这一砍就砍在了陈建手腕边上的筋上,陈建的右手顿时就用不上力了。
马苏回身看着孙俊,笑了笑:“孙大哥也是这般想的吗?”
此刻在孙俊的眼中,原先老实巴交、任劳任怨的那个马苏不见了,替而代之的是一个头上长角的恶魔。
我咋忘了呢!
那位兴和伯人称‘宽宏大量’,他的弟子怎么会是一头绵羊啊!
给新人穿小鞋没问题,连方醒都无法说三道四,否则以后书院的弟子就不用出仕了。
——知行书院的人都是疯狗,吃亏了兴和伯还会亲自报复回来!
在官场上,谁听说过弟子吃亏了老师赤膊上阵的?
那样的话,大家以后都不用做事了,直接拼身后的背景就好了,谁厉害谁就牛逼!
无数的例子证明,那些名门子弟在仕途起步时就吃过无数的亏,甚至中道落马的也有,可也没见谁出来护犊子。
大家做一场就是,但护犊子就是破坏规则!
想想以往护犊子的都是什么人?
都特么的是奸臣!
陈建的右手垂下,惊疑不定的看着马苏,然后哀声道:“完了!交不出东西,你我二人就等着被处置吧!”
孙俊也哭丧着脸,别看金忠每日好像是睁只眼闭只眼,可兵部的纪律却如军队般的严苛。
——军情如火!片刻都不能耽误!
这些表格每天早上都要送到金忠的案上,若是延误,不消说,准备责罚吧!
若是没做,呵呵!恭喜你,你可以滚蛋了!
丢了兵部的差事,这两人以后都不用在公家混了,自寻生路去吧。
如同是以后下/岗时的心情一样,陈建和孙俊的脸色变得比鸡蛋白还白。
——惨白!
“哎!你们赶紧啊!大人那边还等着呢!”
陈建抬起头,身体里的骨头仿佛都被抽走了,软趴趴的往外走。
主动交代,兴许还有一线生机,狡辩绝无幸免。
和陈建比起来,孙俊更是不堪,几乎是一路扶着墙壁走出去。
外间的小吏不耐烦的道:“东西呢?就因为你们这边耽误了,要是送晚了,大人非得要剥了我的皮!”
金中发脾气,那嗓门能震动整个兵部。
“拿来吧!”
小吏伸出手,却看到陈建和孙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你们……不会是没做吧?”
“大人近期最关注的就是北方卫所的情况,你们!你们……”
陈建和孙俊缓缓点头,全身都在哆嗦。
小吏气得指着他们,然后摇摇头准备去禀告。
“大人,他们的表格方才掉在墙角没看到。”
小吏愕然看着微笑走出来的马苏,他的手中拿着一摞纸,笑着对陈建道:“陈大哥,你们刚才找了半天,却是灯下黑,就在墙角那里呢!”
陈建的嘴角抽搐,呆呆的道:“是吗?是啊!”
孙俊的脸突然变得红彤彤的,热情的道:“是啊!马苏,还是年轻人的眼力好,我们老喽,以后就要看你的了。”
马苏笑眯眯的道:“孙大哥说笑了,小弟在兵部只是过客,还得要多多向两位大哥请教。”
小吏不耐烦的接过表格,看了一眼,急匆匆的就往金忠那里送。
人走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