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从齐强身边让开,站在欧阳锦程等人身后。
“要杀人,却拉我们一整船人陪葬,齐庄主于心何忍?”欧阳锦程叹道。
“哼,要不是你们几个日夜轮流暗中守在那两贼人四周,我何必要等到今天,我也是被逼的,鱼死网破,休怪于我。”齐强指着燕开济、邢弘益两人怒道。
“姓齐的,我们哪里得罪你了?非要赶尽杀绝?”邢弘益怒道。
“不出片刻,此船便要葬身海底,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齐强冷笑道。
“曦和二年,九月初四,你们两个是否在海润号上!”齐强问道。
燕开济、邢弘益一惊,这是一段让人难以忘怀的往事。
为打开海上游玩通道,全国最大的船坞海润船坞特地修建海润号,九月初四,正是海润号的首航之日。受益于两人在江湖之中的声望,燕开济、邢弘益都是作为贵宾被邀请上船。除了少数几名贵客以外,海润号也向江湖中贩卖了许多船票,毕竟首次航行,弄得越热闹、越轰动越好。据传在海润船坞不遗余力的宣传下,竟是一票难求,能上船之人皆是家中富裕、有点权势之人。无奈的是,想不到出航二日便遇上飓风,致使船毁人亡,成功获救的预计只有一半不到的人。而经此一役,海润船坞一蹶不振,现已倒闭关门。这一段往事,当年在江湖之中也是掀起过一阵热议。
“九月初六,海润号遭遇飓风袭击,船体被海浪硬生撕裂,海中哀声四起,落水之人纷纷寻找漂浮之物求生。你们两个畜生是不是找不到可用之物,于是心生歹念,从一对母女手中抢得一块船板?”齐强咬牙切齿,怒道。
“你怎知此事?”燕开济、邢弘益惊恐的说道。心念当时众人都在努力求生,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有心情管起此事。
“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齐强笑道。
“那对母女莫非与你有关?”燕开济问道。
“不错,正是内人和女儿!被你们抢得船板之后,两人只能抓住一根纤细桅杆,后遇向青那三个畜生,竟也不肯施以援手,最终只能在冰冷的海水中被活生生冻死。”说到此处,齐强已经泪流满面。
“之后数年,我暗中调查你们许久,想不到你们五人皆人面兽心之徒。燕开济,为求隆香楼生意兴隆,竟不惜在饭菜之中投放罂粟,让人吃后上瘾,欲罢不能,导致回头客频繁爆满,但是却使很多人久瘾不治而亡。”
“邢弘益,为求钱财,虚开药品,在必备药物之外掺杂许多名贵药材,致使很多病人望而却步,得不到治疗,只能听天由命,这与亲手杀死他们又有何区别?”
“陆兴学衣冠qín_shòu,欺占女性学子,连施淫手,致使其不堪欺辱,跳河自尽。卫文倩恩将仇报,杀死救命恩人,夺取家传绝技纳为己用,以此谋取不义之财。向青为人霸道,勾结山匪,坐地起价,强硬行镖。”
“你们说,他们哪一个不该死?哪一个不是死了便能为百姓造福?为后世积德?”
齐强越说越激动,以致最后已经全身颤抖。终于,隐忍多年,今日可以将一切恶行公布于众。
“今天我不但大仇得报,也是为民除害,必将流芳百世,万民敬仰,哈哈哈哈。”齐强情不自禁大笑道。
“齐庄主,你错了。”欧阳锦程长叹一口气。
“我错了?我********?!”齐强大叫。
“纵然这些都是该死之人,但船上这些局外之人呢?他们也有罪吗?为报私恨,滥杀无辜,你与他们又有何异?!”欧阳锦程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义之下,少数牺牲,也是值得。”齐强笑道。
“何为大义?你这就是所为的大义,笑话,愚弄自己罢了!我且问你,因你大义,又有多少人要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要走上似你一般复仇之路?”欧阳锦程已由严肃转为震怒。
“常人都如你一般,还要衙门何用,还要律法何用?!还要国家何用?!”欧阳锦程怒道。
“律法有用?官差有用?有用的话也不会逼我走到今天!”齐强不甘示弱,喊道。
“十指之间尚有长短,何况人乎?岂能以少数蛀虫而否定一切?我相信,即使没有你,迟早也会有人将此五名恶徒绳之于法。”欧阳锦程坚定的说道。
“欧阳锦程,你敢骂我们是恶徒?!小心你的言语!”燕开济怒道。
“闭嘴!”欧阳锦程眼神如锋利的刀锋,燕开济瞬时觉得似一把巨刃割裂自己心肺,自此不敢言语。
“欧阳锦程,你别太过分,小心我去朝中参你一本,朝廷之中我还是有很多好友。”邢弘益也冷笑道。
“邢弘益,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今天侥幸不死,我也会亲手捉拿你归案,即使现在证据不足,我也会追你到天涯海角,总有一天会让你心服口服地伏罪!”欧阳锦程盯着邢弘益说道。
“你!”一股无形的威严压向邢弘益,邢弘益不敢多言。
“好,欧阳锦程,我敬你是个汉子,可惜结识你太迟了,要不然我可以早些送这群畜生去地府向我妻女请罪。”齐强叹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迷途知返,为时未晚。”欧阳锦程叹道。
“一切已经太迟,今日大家都要命绝于此,对不起,下世我再来为各位做牛做马,弥补今日之罪。不过今天,有些事我必须得做,我没觉得我做错,我绝不后悔。”说完,只见齐强一抬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