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内,映到床上,床上躺着一人,伸了个懒腰转身继续睡去。窗外空气清新,鸟儿在枝头叽喳鸣叫,时不时一阵微风吹过,带着阵阵桂花香味飘进窗内,可谓一派可人景象,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引起床上之人的兴趣,似乎其已经劳累多日,趁此机会,拼命休息。
转眼,离开东海已有十日,但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齐强的同归于尽、白鲨的锋利尖牙、水中的殊死搏斗,皆缠绕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秦鹤轩躺在床上,感慨万千,幸亏那天碰到了那艘商船,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是死是活。如今,在人家府上度过了七个满日,身子也恢复如初,是该告退的时候了,不知欧阳老师作何打算。
“秦公子,我们老爷叫您起床前去聚义阁享用早餐,欧阳神捕、景姑娘、夏公子都已到,就差您了。”门外一名女仆叫道。
“知道了,稍后便到。”秦鹤轩起床,整理衣冠,洗漱一番之后,出门径直走向聚义阁。
在这凌峰山庄住了七日,自然已经熟门熟路,不用下人带领,没多久,秦鹤轩已经到达聚义阁,看到庄主谢文滨、少庄主谢元白、欧阳锦程、景馨瑶、夏擎苍都已就坐,有说有笑。
景馨瑶招手示意,秦鹤轩微笑回应,来到其身旁空位就坐。
“之前承蒙谢庄主救命之恩,在下代表三名劣徒在此先谢过了。”欧阳锦程拱手笑道。
那日落水之际,众人看到一艘商船前来,如抓住救命稻草,拼命求救呐喊,所幸船员及时发现水中异样,将几人救起。而船上之人正是凌峰山庄庄主谢文滨一家,得知欧阳锦程大名,敬佩龙御神捕美迹,顾特地要求四人前去凌峰山庄做客养伤,这一呆便是七日之久。
“欧阳神捕客气,想龙御神捕一直奔走于险山恶水之间,为保百姓安康鞠躬尽瘁,实乃我等学习之楷模、敬佩之偶像,能有幸请到各位来庄中做客,已是我们三世修来的荣幸。”谢文滨客气地说道。
对于凌峰山庄,秦鹤轩之前也有所耳闻,作为江南武林三大名宿之一,其声名早已远播各地,如今观庄主其人,果然大师风范,令人敬佩。
“不敢当,力保一方太平乃捕快之责,庄主此番称赞真乃折煞我也。今早大家齐聚一堂,正好锦程也有一事请示庄主。”欧阳锦程笑道。
“何事?欧阳神捕但说无妨。”谢文滨回道。
“自东海归来,已在庄上打扰七日,对庄主的盛情款待我等感恩戴德,定铭记于心。但此番四人尚有要事在身,只怕不便久留,顾恳请庄主许我等今日离去,来日有空定再次登门道谢。”欧阳锦程拱手说道。
“欧阳神捕公务繁忙,我自不便相留,但谢某有一不情之请,望欧阳神捕成全。”谢文滨庄重地说道。
“不知庄主所求何事?凡锦程力所能及之事,定当效犬马之劳。”欧阳锦程回道。
“犬子年芳十九,本已到出人头地之年,但无奈在下教导无方,家传剑法所学无成,特恳请欧阳神捕收其为徒,拜神捕此良师,定能学有所成,不辱我凌峰威名。”谢文滨说道。
“不敢,实话告知,非锦程不肯,而是院中规矩定之,我等不收书院以外之人为徒,敬请谅解。”欧阳锦程婉拒道。
“啊!如此实乃我儿之不幸,我凌峰之不幸。既然如此,那可否麻烦欧阳神捕稍微指点一二?”谢文滨说着,叫谢元白拿剑出列。
欧阳锦程心想,在人家府上白吃白住数日,就这么挥挥衣袖一走了之也甚有不妥,还是听从其意,对其子指点一番,也可报答救命之恩。于是说道:“指点不敢,就让年轻人之间互相切磋一下吧。”说完,挥手示意秦鹤轩出列上前对招。
选择秦鹤轩出场,欧阳锦程其实含有深意。江南三大庄虽然在江南武林之中三足鼎立,但是传至如今这一代,江湖传言由于谢文滨之子天资愚笨,祖传剑法只学得其一,要不是靠祖辈积累的威名,恐怕今后这地位岌岌可危,这也是为什么谢文滨肯舍得将女儿谢依嫁于紫炎山庄的原因,希望借着紫炎山庄之势,届时帮助自己儿子一二。既知如此,若派出景馨瑶,因其为一女子,在对方看来小瞧于自己,心中肯定不愉。而要是派出夏擎苍,其拳力刚猛霸道,且尚未达到收放自如、轻重随意的二重境界,恐怕一招不慎伤其身体那就糟糕了。所以,最佳人选只有秦鹤轩,一来年纪相仿、身材相当,二来头脑机灵,随机应变能力强,应该能处理好个中利害。
见秦鹤轩出场,谢元白拱手吐出一字“请”便已摆出起手式。
“欧阳神捕,秦公子不用武器么?我庄上各类兵器一应俱全,可供请公子任意挑选。”谢文滨看到秦鹤轩空手出场,为避免说自己儿子仗着剑刃欺人,便询问道。
“多谢庄主好意,那就来把长剑吧。”秦鹤轩回答道。
欧阳锦程心中甚是满意:好个小鬼,果然观察细微,心思缜密,要是此番不拿兵器,空手而上挫败对手,定使对方脸面无关,扯出无端麻烦。
自下山以来,秦鹤轩从未使过任何兵刃,原因不在于不会用,而是在于其拳、掌、指、脚、剑、刀、棍、鞭所学相差无几,并无特别突出之处,因此比起兵刃,还是空手来得方便。
拿起长剑,秦鹤轩也舞了个剑花,摆出起手式,说道:“请。”
凌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