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是众人熟睡的时候,是一天之中最宁静的时刻,但是,今晚子时,安州衙门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听闻李家老爷是被李夫人和永杰药铺的施郎中合谋毒害,大家纷纷赶到衙门看热闹。事关重大,县太爷也连夜升堂审案。
堂上,徐县令坐于正中央,左手边坐着陈捕头,右手边坐着一个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的年轻人。堂下,李夫人脸色严峻肃立中央。秦鹤轩站在李夫人边上,神情兴奋。
“鹤轩,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把徐大人和陈捕头他们都吵醒了!你瞎闹什么”,秦正冲到衙门指着秦鹤轩叫道,说着就想把他拉下堂。
“爹,我这正破案呢,”秦鹤轩甩开秦正的手,说道。
“你胡闹什么,这是衙门,这是公堂,不是你瞎闹的地方”,秦正叫道,又想把秦鹤轩拉下堂。
“秦捕快,没事,反正大家都起来了,就听听令公子一言,若真属无理取闹,再责不迟。”只见徐县令右边的青年向徐县令耳语几句后,徐县令说道。
“是,徐大人。”秦正说道。
“秦鹤轩,你先说说具体情况,若诬陷好人,我必严惩不贷。但若识破恶人,我亦有所嘉奖。”徐大人正色道。
“是,徐大人”,秦鹤轩抱拳道。
“故事得从我两天前帮小妮寻找她家花猫小花说起。”秦鹤轩道。
接着,秦鹤轩叙述了小花死在李家后门,之后发现死状和李老爷死状一致,经向陈捕头和徐县令右手边的青年打听得知死状极似中了七色花的毒,随后发现施郎中家种了七色花,然后联想起李老爷卧病期间施郎中每天上门看诊,于是就候在施郎中药铺门口,接着便发生晚上这一幕。
最后,秦鹤轩总结道,“据我分析,定是施郎中和李夫人合谋毒害李老爷,用的毒定是七色花,而这毒估计是李夫人下在为李老爷熬的鱼汤中,因为猫最喜欢鱼骨头,所以小花被李家喝不完倒掉的鱼汤吸引误食而摄入同样的七色花的毒。我们可以叫李府负责厨房膳食的李婆出庭对质,看看是否李夫人经常为李老爷熬制鱼汤。”
“好,传李婆上堂。”徐县令道。
李婆走上堂,诉说了确实在李老爷卧病期间,每天李夫人都亲自下厨熬制鱼汤,说要给李老爷补身子,而倒在后门的鱼汤也正是给李老爷的那份余下的残羹。
接着又传召数位家丁佣人上堂,都说李老爷卧病期间李夫人每天都请施郎中上门诊断治病,而且常常在房间里一呆就一两个时辰。
秦鹤轩道,“徐大人,现在各个人证物证皆证明了我的推断,毫无疑问,李老爷就是被李夫人和施郎中合谋毒害。”
在秦鹤轩诉说案情期间,李夫人一言不发,脸色越听挺难看。直到这时,李夫人开口道:“你一直说是我和施郎中毒害的老爷,但上面你说的一切皆是你个人推断而已,你可有证据?你们怎么不请施郎中也来和我当面对峙?”
“对,秦鹤轩,断案不能单凭推测,必须得拿出真凭实据!”徐县令道。
“今晚从李府逃走的那个人就是施郎中!”秦鹤轩道。
“宋捕快他们有抓到从李府逃走的那个人回来吗?”陈捕头问下属捕快。
“还没回来”,下属捕快答道。
陈捕头有点着急,问右手边的青年“欧阳神捕,若施郎中真的是你口中所说的飞鹏大盗,那宋捕快他们肯定不是对手,这怎么办?”
被称为欧阳神捕的青年笑道:“不急,大家稍等片刻,我预计宋捕头他们就快回来了。”
李夫人一听神色一紧。
就在这时,宋捕头压着一个人走进衙门。大家仔细一看,被压进来的人正是永杰药铺的施郎中。
秦鹤轩一看,大笑道:“现在可以当面对峙了。”
“施郎中,坦白从轻,你说是不是你和李夫人合谋毒害了李老爷?!”秦鹤轩冲着施郎中说道。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施郎中喊道。
“三更半夜还待在李夫人房内,还有你屋后种的七色花,你还需要什么证据?”秦鹤轩说道。
“我没杀人,你别血口喷人!”施郎中喊道。
“李老爷正是中了你七色花的毒而身亡的,你还狡辩!”秦鹤轩道。
“笑话,懂花之人都知道七色花是观赏用花,哪有什么毒!”施郎中说道。
听到此话,秦鹤轩一顿,心想确实七色花有毒是从那位喝酒青年口中得知,自己也没去深究过,不过随即一想,那位青年也在堂上坐着,于是就说道:“这个就要请教欧阳神捕了。”
这名唤做欧阳神捕的青年一笑,“七色花本身无毒,但是其花粉辅以龙齿、半夏、百部、远志、盐蛇再以汤熬制则成一种慢性毒药,我说的对吗?施郎中?”
施郎中一听,脸色一灰。
“施郎中,想必龙齿、半夏、百部、远志、盐蛇等药材在你们店铺都可以轻易找到吧?拿出你们要铺的账簿一对,就可以知道你药铺近半月来这几种药材的购销量,则可以证明你近半月一直在研制七色花之毒!”秦鹤轩道。
“你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你这些证据根本不足以定我的罪!”施郎中说道。
“确实,这些还难以定罪,尚需更多更加确切的证据”,徐县令道。
就在这时,李府一个家丁匆忙跑上堂来,“报告徐大人,我这边有份证据,足以证明是李夫人和施郎中合谋毒害我们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