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将小院团团围住后并没有立马动作,而是派人回姜府报信,等待姜彦岑的命令。祥安接到信后,去了容姨娘住的院子。没有避着容姨娘,向姜彦岑禀报说一切都在计划中,请老爷示下。容姨娘这才相信姜彦岑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已经晚了。这么多年的经营,只怕在今夜要毁于一旦了。
姜彦岑让祥安先出去,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语气非常平静地说道:“事到如今,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替你的两个孩子考虑考虑。”
“......”
容姨娘看着气定神闲的姜彦岑,很想告诉他自己只生了一个孩子,可这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影卫组织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姜彦岑。说今天大家救出去的并不是影卫组织真正的首领,那只是首领的一个分身而已,真正的首领是当今皇帝赵齐的亲弟弟恒亲王爷赵瑞。
听到赵瑞的名字,姜彦岑的眼睛里快速地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确认容姨娘没有再多隐瞒后,姜彦岑才起身出去了。临走前说容姨娘的身份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以容姨娘是去是留由她自己选择。
姜彦岑站于院门之外,看着院子里被乱箭射死的一具具尸体,心下彻底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辜负圣上所托,我也终于能解脱了。’
泰佑八年九月十五晚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只有当事人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夜晚,虽比不上八月十四晚上的那场厮杀,可事后想起来还是会浑身发抖。很多人的命运就是从这个晚上开始改变的,包括刚刚满月的姜玥婷、姜玥珺姐妹。
京城里皇帝赵齐接到姜彦岑的奏报,奏报上只有寥寥几字:恒亲赵瑞。立马让人悄悄围了恒亲王府,将王府里一众人等全部秘密关押了起来。
第二天,已有几日未曾上朝的皇帝出现在了立政殿,朝下一众大臣直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让人当堂宣旨,赐封定安县县令姜彦岑的双胞胎女儿为福熙、福荣县主,赐封姜彦岑的妻子姜氏为令人,姨娘容氏为安人。
县主一般都是郡王之女才有的封号,没想到皇帝竟然给了一个小小县令。皇帝的这道圣旨砸晕了底下一众大臣,下朝后纷纷打探这姜彦岑究竟是何许人也。谁知查来查去除了知道姜彦岑是定安县县令外,其他的,关于此人是何等样貌、身家背景如何等都是一片空白。
而消息传到定安县时,整个定安县都为此沸腾了。大家一边猜测姜彦岑的真实身份,一边上门道贺。姜府门前一时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姜彦岑代双胞胎接过圣旨,让瑞安在外院加设了几十张桌子招待客人。夫人姜氏与双胞胎的生母却未见露面,大家对此更加议论纷纷。
大家不敢当面询问,心里却暗自疑惑。‘姜家女眷竟然连皇帝的圣旨都不出面迎接,传旨的公公却未见一丝的不悦。这姜大人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皇帝如此重视?回去后可得再好好查查他的底细。’
好好查查姜彦岑的底细,这是所有人此时不一而同的想法,可惜除了知道他是三年前出任定安县县令,在任三年将乱糟糟的定安县治理的非常好,特别是在今年与大靖的战争中出了大力之外,其他也是一无所知。
泰佑九年十二月初,姜彦岑带着一家老小终于抵达京城。东城门处被皇帝特意指名前来迎接的宰相陈弘文,看着端坐马上缓缓走向自己之人,将姜彦岑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之后,身形一晃,亏得他身后之人扶了一把,不然他非得当众出个大丑不可。
“宰相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人老了不中用了,这不稍微站的久了点就有点头晕,多谢郑大人了。”
“大人无需客气,也不知这姜大人究竟是什么人,皇上怎么会让我们两人来此迎接。”
“......”
宰相大人与吏部尚书郑大人在东城门处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接到了姜彦岑一家人。几人简单客套寒暄了几句,才往皇帝给姜彦岑赐的宅子而去。两位老大人只是送到门口就告辞而去,姜彦岑说有劳两位大人相迎,等安顿好了之后再去府里拜见。
且不说姜家这边各自安置,只说陈弘文回到府里之后,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良久,才提笔写了封告老还乡的奏折交了上去。监国太子收到他的奏折,特意进了一趟宫,回来之后只当不知此事。
陈弘文见宫内未有表态,又言辞恳恳的接连上了三封奏折,可还是未有回应,陈弘文只得不再上书请辞。
泰佑十年新年开朝,皇帝一封赐封原定安县县令姜彦岑为吏部左侍郎的圣旨又成了大家热议的话题。当一身从三品官服,面容俊秀,身形偏瘦,眼神锐利的姜彦岑出现在立政殿时,大家的内心已经充满了好奇。
备受瞩目的姜家,行事却是无比的低调。姜彦岑以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当上了吏部左侍郎,两个女儿还被封为县主。他的身家背景、行事作风、生活习惯、为人处事等自然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有些想在他身上做点文章的人,发现在他身上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破绽后将目光转向了姜府的内院,可惜姜家几乎每天都是闭门谢客。谢客的理由要么是姜令人不适,要么是李安人身体不适,或者是福熙、福荣两位县主不适,总而言之就是府里有人生